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只知道,她至少得先找到沈多涵,先清除沈多涵是否安好。
最后她还是没有把已经查到的关于沈多涵的任何消息告诉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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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维汀从医院出来之后被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直奔叔叔的家。
赶到黎家时才是凌晨五点多,满世界都是空旷寂寥的静。黎维汀将车子停在了大门外就匆匆下车了,黎家的老管家披着睡衣来开门,见是他,十分诧异。
“维汀?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老管家陈叔在黎家工作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对他们这些小辈都是直接称呼名字。
黎维汀没有心情解释,只略略打了招呼就问:“大姐在家吗?”
老管家点头:“在,这会儿在睡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老管家端详着黎维汀的面色,在他的印象中黎维汀是黎家三个孩子中最老成的一个,从小就表现出比同龄人淡定的一面,这么急匆匆的样子很少见。若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他断不会这么三更半夜地找过来。
老管家看着他,忽然心里一紧,急急问道:“是不是先生出了什么事儿?”
黎国勋住院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雇主危卧病榻,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对医院里传来的消息最是关心。
前段时间黎维漪从国外回来后不久,他们就听到黎国勋已经同意手术的消息,都盼着他能早日康复,但这黎维汀大半夜过来,莫不是医院里出了什么事?
谁知黎维汀只是遥遥头,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大姐,您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她起来就行了。”
老管家问:“什么事儿?”
黎维汀看他一眼,想了想,这陈叔在跟在叔叔身边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兴许对大哥口中所谓的上一辈的“约定”有所了解,于是问道:“陈叔,叔叔年轻的时候的交际圈子,您熟悉吗?”
老管家闻言怔了一怔,蓦地摆着手笑道:“我们这些打工的怎么会熟悉老板的交际圈子?你真是难为我了。”
“您知道吴倩吗?我听说她以前也是天正的员工,曾经在天正遭遇危机的时候出资解救的。”
老管家听到“吴倩”二字,眼里闪过一丝愕然,显然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黎维汀,蓦地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吴家的大小姐,也是个薄命的人。当年要不是离开先生跟了那凌卫东,兴许也不会有这遭遇,唉——”
黎维汀闻言眉心一蹙,追问道:“什么意思?”
老管家摇头叹着气:“今天不是你问起,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这吴倩是个好女人,先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可谓是掏小酢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磕了。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那凌氏的凌卫东,没多久就离开了先生和天正,跟凌卫东结婚了。我从没见过先生那么颓废,那段日子先生简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缓了一年多才缓过来。这么些年来先生从来没有提到过那个名字,久而久之我也就忘了有这么个人了。怎么,你今天怎么会问起她来?”
老管家的话让黎维汀心头有些震惊,他从来不曾想过叔叔竟会和凌柒罂的母亲有过这么一段过往。
难怪叔叔一直对凌非十分喜爱,后来连不甚熟悉的凌柒罂也青眼有加。
“只是最近遇上一些事情,接触到几次这个名字,有些好奇罢了。”
老管家听罢不知为何又是一声叹息,黎维汀抬眼看他,只见老管家眼睛并没有看着他,只望着一个方向,似是惋惜。
“自古都说红颜多薄命,那吴倩也是个命薄的人。”
黎维汀无声地等着他继续说。
“吴倩跟凌卫东婚后四年才生了一个儿子,这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出事了。不知道是凌卫东的仇家还是吴家的仇家寻上门来了,把吴倩掳去了几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
之后不久吴倩便怀了第二胎,听人说她因为那一次绑架受了惊吓,很长一段时间精神都不好,那腹中的孩子几次差点保不住。如今看来那孩子也是个命大的,一次一次从鬼门关里跑出来。只是被阎王爷抱过的孩子都天生带着煞气,吴倩因为这孩子伤了元气,导致怀胎八月的时候就早产,在产房里因为大出血,人没抢救过来。
那时候先生听到了这个消息,三更半夜开了车出去,两天之后才回来,一回来就大病了一场,等恢复过来的时候那吴倩已经去世有好一段时间了。唉,那凌卫东戾气重,树敌无数,想来那些寻上门的仇家十有八九是跟他有关。你说,那吴倩若是一直跟着先生,也不至于有后来的遭遇,唉,一切都是命啊……”
黎维汀听到那些与凌柒罂有关的事情,心头一紧,紧接着又听老管家神神秘秘地说道:“对了,我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吴倩那第二个孩子根本不是凌卫东的,有可能是被掳去的那些人的。”
黎维汀面上一惊,低声叫道:“陈叔,您不要乱说!”
老管家没觉察出他的失态,只自己解释道:“这说法我也不十分确定,都是从小道里听来的,你也就听听,不必当真。只是我看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凌卫东自打那孩子生出来以后就一直不管不问的,就冲着这种态度我们就有理由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照理说凌卫东对那吴倩也是宠爱备至,不至于因为吴倩的死就不认这个孩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