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处较为热闹,不少人在顾念卿与幕皓天针锋相对时,便已侧目看过来,此时更是炸开了锅一般,低声与身旁的故交议论纷纷。
“果真如此,这相府二小姐确实歹毒!”
“可不是吗?往日与她走得最近的刘家小姐都与她不再亲近,可见传闻不假!”
“天呐,顾念卿也是当真可怜,自幼便没了娘亲也就罢了,偏生府中还有人时时盼着她死。怨不得都说她胸无点墨,说不得正是那继母……”
“真真是可怜……”
仍旁人如何议论,顾念卿只挺直腰肢,毫不示弱的对上幕皓天愈发不善的目光。
刘若珊本以为幕皓天会朝她走来,怎知半道竟出了这等乱子。
她与顾念欢间已不再是朋友,何况顾念卿所言句句属实,她自是无从反驳。
幕皓天却觉心中纯真无暇的人儿被侮辱,心中很是不快。
“你休要胡说!”幕皓天大喝,全无风度的直指着顾念卿的鼻尖,怒吼道:“你以为你能光明磊落到哪里去?不过才几日,便已与五皇弟勾搭上,说不得你二人早便……”
“太子殿下!”顾念卿眸色一暗,却是笑意不减,她望着幕皓天,眸中的愤怒却叫人无法忽视:“身为一国储君自是应当明事理,便是再不喜欢一人,亦断不能因着身份高贵,而出言侮辱。”
“臣女与离王殿下清清白白,您莫要忘了,从前是何人救我于危难。太子殿下莫要以己度人,失了风度。”
话毕竟是朝周围的人歉意一笑,道:“见诸位见笑了,顾念卿虽无人教养,却是有着最基本的礼义廉耻。方才有些失态,诸位看过便算,莫要觉得顾念卿是个不讲理之人。”
众人自是一笑置之,顾念卿这般,确实情有可原。
莫说幕皓天本人,便是再闭目塞听之人,都知晓离王殿下曾数次救下顾念卿,这二人比旁人交情深,确实不算什么奇事。
洛神大人事个有话直说的,素来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藏在心底。
眼珠一转,顾念卿便已行礼认错,道:“是臣女失言了,太子殿下应是关心旧人,方会如此。只臣女听闻二妹妹竟是误会……”
眼神在刘若珊与幕皓天间游弋,顾念卿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垂头与慕容离说了一声,便推着轮椅,绕开这糟心的人,往一旁走去。
看在众人眼中,颇有些“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意思。
顾念卿亦确实存了这般心思。
难得与慕容离见着一面,怎能因着区区一个幕皓天,便枉费了一番好时光?
她要说的皆已说完,公道自在人心,她不过说了事实。旁人皆是有眼瞧的,会如何想,自不用她在费心引导。
直至顾念卿与慕容离走远,幕皓天方回过神来。
许是再不用与这废物有所牵连,幕皓天今日方才发觉,原来顾念卿亦并非那般无用。
方才她反驳自己时,眸中光亮却是挡也挡不住。
幕皓天竟觉得有些熟悉,这般鲜活的顾念卿,再有那般绝美的相貌,他竟觉得她很是耀眼。
“太子殿下。”刘若珊这才得以上前来,朝幕皓天福福身,道:“太子殿下可是要去与欢儿解释一番,她正与菲雅在前头。”
刘若珊不介意此时送幕皓天一个人情,以退为进,她便不信顾念欢当真能一人独占太子殿下的宠爱!
幕皓天一怔,皱着眉头朝前方看了一样,心中不自觉将顾念欢与顾念卿对比一番,竟觉顾念欢的温婉娴静,都没了滋味。
甚至比不得眼前刘若珊的知书达理。
正心神迷乱之际,便见着顾念欢与孙菲雅缓缓而来。
许是遇着幕皓天,顾念欢双眸一亮,惊喜不已:“太子殿下,您是来寻欢儿的吗?”
因着男子一般不会进后院,除去有事。
慕容离来,是为寻顾念卿。幕皓天来,本是为了顾念欢,此时却有些犹豫了。
男子不进后院,一来是因着怕冲撞了姑娘们,只幕皓天与慕容离一人是储君,一人却是身残毁容的王爷,自然也就无人敢说冲撞。
二来……后院的女子素来多嘴,若是有何异样,不出一日,便能在燕京中掀起惊涛骇浪来。
于幕皓天身侧的刘若珊视而不见,顾念欢上前,娇声道:“太子殿下,欢儿……很想您呢!”
最后一句话自是只有幕皓天听得清。
只顾念欢这般作态,倒是坐实了顾念卿方才的说法——她与刘若珊不和!
“看来顾念卿说的是实话,顾念欢确实与刘若珊不和!”
“便是这京中最是温婉规矩的刘家小姐,竟都起了这般的心思,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看着未必,说不得是刘家小姐看不惯顾念欢这般歹毒,要与太子殿下说清楚呢!毕竟是储君,若是识人不清,可真是,唉……”
事实上,幕皓天便是这般识人不清。
顾念欢察觉气氛有些诡异,她朝刘若珊看一眼,随即委委屈屈的垂下头。
孙菲雅敏锐的看到顾念欢极是委屈的看了刘若珊一眼,又见着一旁的夫人小姐们皆凑在一处议论,便当是刘若珊说了什么中伤顾念欢的话。
挺身上前,孙菲雅冷冷看着刘若珊,道:“怎么?你竟是这般迫不及待要与欢儿姐姐交恶?”
“我不知道你说说什么!”刘若珊不明就里,道。
她什么也没做,众人是知晓的。可孙菲雅这般,更似是将那谣言坐实。
却不知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