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心机显然很高,被讥讽也还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温和说道:“为皇上排忧解难,长幼有序,自然是大的,谈不上其他。[网]”
这平淡的话却是提醒了人们。
除了已经成亲的三皇子,六皇子娶了陶华,八皇子娶了桃夭,按着长幼来说应该是五皇子迎娶才对,叫一个弟弟帮着出头,五皇子着实有些推脱一个皇子该有的职责了。
桃夭行完礼后就被扶着坐下,女人们斗法,她自然是老老实实的看起了热闹。眼看着自己成了众人眼中的臭****,反而听的津津有味。
如此厚脸皮的样子自然落入了淑妃娘娘的眼中,她哼声说道:“本宫的五皇子可没那么的贵气来承受,不必皇贵妃娘娘和德妃,直接娶了陶元帅的两个女儿,不过我记得这六皇子一开始被指婚的不是陶家的嫡女吗?”
若有似无的目光瞥了过来,桃夭也不慌张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长幼有序,皇上赐婚自然是我嫡姐陶华。”
陶华因为嫁给六王爷算是高攀,为了看着好看一点就记在了嫡妻的名下,因此桃夭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也叫人拿不住把柄。
淑妃扶了扶有些滑落的点翠步摇,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这鎏金的就是鎏金的,永远不是镀了一层黄金就真的能变得高贵。( 网)”
皇贵妃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怒意,抚摸着头上的发饰,眼中闪过一丝丝怀念:“这发饰尊贵与否是看戴在谁的头上,本宫记着当初孝懿皇后在世时喜爱玉器,又得陛下怜爱。”
淑妃冷笑,这宫内谁不知道她最爱金饰?
偏偏皇贵妃用孝懿皇后来打压她,而她又不能反驳,心中十分窝火。
目光随意的一转,却看见桃夭发髻间的步摇,不由得一笑说道:“孝懿皇后喜爱诗书,而君子如玉喜爱也是应当的。本宫出身世家,最爱臭美的时候,倒是与武将世家的八王妃不谋而合。只是皇上誊写圣旨之时,本宫就在身边,隐约看见一眼……”
她适当的停顿了一下,含笑不语。
皇贵妃先暗暗指责淑妃奢侈,淑妃就要牵扯出桃夭被赐婚的话,谁敢说皇上的赞赏是有错误的?
可桃夭的发簪确实华贵。
这要是说戴金饰并不奢侈,那就是打了皇贵妃的脸面,若说带着金饰奢侈,就是打了皇帝的脸面,如此难为的话,任谁都不敢去接。
屋里的婢女们各个低眉顺目,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生怕那下子做错了,引火烧身。
时间拖得越久,皇贵妃就越没面子,她已经起了头不便在接下去,看了眼一直低头的桃夭询问说道:“八王妃以为呢?”
桃夭一叹站起了身,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当初孝懿皇后娘娘还在时,父皇刚刚登基百业待兴,前朝后宫少不了要吃紧,孝懿皇后克娴内则淑德含章,自然是做贤内助,后宫为朝政进献微薄之力。而今父皇登基二十年有余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早就过了拮据之时,后妃又是父皇亲近的人,自然要大气华贵,以不能叫他人小看。”
她聪明的选择将两个相比较的时间段分开,谁也挑不出错的地方。
德妃见话圆回来了立刻打起了圆场,“说到底,打扮什么的都是女子的喜好,各花入各眼,怎么顺眼怎么来就是了。”
“德妃言之有理,本宫还有些事物要处理就不多留你们了。”皇贵妃下了逐客令,几个纷纷起身行了个礼。
淑妃轻哼一声自然是不愿多留,抬着下颚一副万事不入眼的高傲样子,被婢女扶着,高傲的走了。
桃夭自然是随着德妃离开,一边欣赏着后宫的风景,心里也舒畅了不少,毕竟刚才乌烟瘴气的实在叫人讨厌。
正值七月,这一路上,池中唯有荷花莲叶茂盛翠绿逼人,连那暑气都降低了不少。
“八皇子向来是身子羸弱,一直都是本宫心中的担忧,本宫看得出你是个仔细的人,只是这后宅之中杂事繁多少不了要你操心,难免分身乏术。”
德妃这么说,桃夭略微明白了她的意图,这是想要往王府里头塞人,至于人选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小表妹李香菱。
她微微一笑:“府内有陈侧妃和李侍妾,她们两个都是稳妥的人,请娘娘放心。”
德妃脸色略微不愉,桃夭当作看不见,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要是不摆摆婆婆的架子,德妃恐怕心中恶气难消,然而她摆她的脸色,桃夭低头看着自个的脚尖,装傻充楞。
“疲惫过度总是要落下病的,要是真累坏了八皇子本宫也心疼,他那身子本来就弱,要是病中担忧才不容易好。况且你要持家要照顾王爷,延绵子嗣也不能落下,本宫真怕累坏了你,看看你这气色怕是没睡好吧,也难怪,八皇子到了夜里咳嗽的更加厉害,好几次把自己咳嗽醒呢。”她说着话时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担忧,眉宇间的淡漠和少祯一样,相比之下九皇子纵然一母同胞也差了些气质。
桃夭听她这么一说,回忆起昨夜少祯压抑着细碎的咳嗽声,以及今早的黑眼圈,不由的心一软。
这是怕吵到自己睡觉,所以干脆不睡。
德妃的话说道这个地步,暗示的已经很明显。
桃夭却只是一笑,“让娘娘担心了,是妾身的错。只是人一多闹了起来,岂不违背了王爷静养么,到时候真有什么事,违背了德妃的娘娘的好意才不好呢。”
她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