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好。
玉笙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更加稳妥一点,转身就把花满楼关小黑屋了。所是小黑屋也不尽然,那就是昨晚花满楼住的房间,被玉笙把门窗一关,再在窗前挂上帷帐,勉强弄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环境。
“眼睛还流泪吗?”玉笙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
花满楼最先前的激动已经褪去了,此时睁着他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对着玉笙眨来眨去,“没事了。”
日头渐渐高升,玉笙又确认了一遍花满楼一切都好,才答应他等到黄昏的时候让他出去。对花满楼他没什么不省心的,交代了一声,就出去抓养目的药了。
花满楼复明,李娘娘看上去比自己复明还要高兴,一时间整个开封府里一片其乐融融。
就在紧盯开封府的庞昱觉得这片欢乐太过碍眼想要找点事的时候,包拯已经联络好了贤王,和官家在宫中里应外合,把太后身边的郭槐绑到了宫外。
郭槐是刘太后心腹,几十年来一直跟在她身边,大事小情都少不了他的影子。郭槐没想到包拯居然暗中在查当年狸猫换太子的案子,但只一细想内情,就知道这件事他是万万不能招的,一旦招了,那就是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谁都知道,如果包拯搞不定郭槐,那才是笑话。和开封府众人合伙弄了一出冤魂索命的戏码,郭槐被吓得心胆俱裂,什么都招了。
万事俱备,只等着一朝发力,拨乱反正,重迎太后归宫了。
宫里的赵祯将时间定在了除夕夜,决定在群臣聚会的晚宴之上,当众掀开这桩往事。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他们所料,朝臣方面,包拯把人证物证都弄得齐全;宗室那里,推举八贤王为首,对这个结果也毫无异议,甚至八贤王还当众垂了泪,“等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真相大白,我再也无愧于先帝了。”
而最配合的人是刘太后,她被人当众把那些龌龊事扒的一干二净,心里不是不明白事情败露后的结果的,心惊胆战之下,她被吓晕了过去,连午夜都未过,就在睡梦中活活吓死了。
“真不是你动的手脚?”玉笙不得不怀疑赵祯。
“当然不是。”赵祯对玉笙倒是能说自己实话,“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她活的长长久久,好好的体会一下冷宫生活,也尝尝我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
但是,他怎么能死了呢?他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一舒心中的郁气,台下的观众却提前退场了。
太医的诊断赵祯只是半信半疑,的确有人能受惊而死,但刘太后养尊处优占据上风这么多年,想让赵祯相信她忽然变成了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简直玩笑。只是他再查也查不出有做手脚嫌疑的人,只能当刘太后作恶太多,如今有了报应。
“死了也好,总算没把糟心事留到新年。”最后,赵祯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好多人更是一夜未眠,开封府里灯火通明,宫内派来的内官接手了开封府,把迎太后回宫的仪驾摆了出来,只待吉时一到,便可起驾回宫。
赵祯把迎太后当做了自己亲政的重要转折点,对当年那离奇的狸猫换太子一事毫无隐瞒。有百姓早起瞧见开封府的热闹,不免上前打探一二,结果就听到一桩惊天八卦。太后的仪驾还没有入宫,开封府的百姓们已经把这个秘闻传开了,并向四周辐射,假以时日,必将传遍全国。
庞太师从昨晚包拯宣告刘太后罪名的时候就懵了,然而当时大势所趋,他不能有半点异议。只是冷静下来以后,心里开始泛凉。
他看走眼了。
龙椅上的官家不是懦弱无能无主见,而是深藏不漏厚积薄发能一击致命的。
想想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向来胆大包天敢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的庞太师终于怕了。
如此心计,如此隐忍,一旦出手毫不留情的作风,庞太师很怀疑如果哪天官家要整治自己,恐怕自己只有在死到临头时才会反应过来。
“爹,你怎么了?”在家等着庞太师归来好一起守岁的庞昱有些不满,“叫你好几声了都不应。”
“昱儿,我们庞家有难了。”庞太师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够呛,他野心再大,想做的也只有位极人臣的大权臣,造反什么的……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作为没有兵权的太师,这个道理也是通用的。更何况,他做这个隐形的太上皇还是做得很舒服,半点没有给大宋江山改个姓的念头。
一旦发觉自己处于劣势,久居高位的庞太师一时间居然感觉有些麻爪。
过继之子和亲子之间的区别就是这么大,有了这份身份保证,庞太师可不敢肯定还有多少人肯跟着自己干,因为先前那块恐封贤王为皇的遮羞布已经不见了。
庞昱显然不明白庞太师在畏惧着什么,这个从小受尽宠爱的年轻人一脸莫名其妙,“难道是官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庞太师惊心的发现,自己儿子对官家没有半分敬意。
“昱儿”他难得的斥责了自己的儿子。
“姐姐不还在宫里吗?”庞昱满脸不悦,“有她在,官家还能翻了天不成?”
事实上,赵祯的确想翻天。在他恭迎太后回宫的第二天,便借口皇后对太后不敬,要废后。
朝臣的反应很有趣。
庞皇后的刁蛮骄横早就从后宫传到了前朝,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