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创小平头冒出很多晶莹剔透的汗珠,小卷毛配上憨厚的脸庞,给人以很靠谱老实的感觉,身高也足有一米八多,看他的身材脸型很普通中国人还有点不一样。
“龚创,你来非洲这么多年,感觉这里怎么样?”我有问没一问的说。
“感觉,刚来时候吧,感觉当地人挺可怜的;后来吧,又觉得当地人特别可恨,小偷小摸,满口胡说八道,说谎张口就来信口开河;现在吧,我又发现他们虽然有很多毛病,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龚创满脸笑容,小眼睛眯成一条线。
“啥值得我们学习啊?”我不解地问。
“比如他们乐观,享受生活,虽然在我们中国人看来懒,但有时候反过来想想,我们忙碌一辈子都不知道忙碌的目的是什么。我曾经问一个黑人渔民,我说你怎么不打点鱼,他说打那么多干嘛呢,我就说那多赚点钱啊,他问我多赚钱干嘛呢,我说就可以享受生活了,他给我来了句,我现在就不是享受生活吗,我一天隔一天打鱼就是在享受生活啊!这黑人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龚创说起黑人事情。
“好像是的,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好好读书,然后好好赚钱。有时候我也发现他们比我们幸福感强,他们只要能温饱,来点音乐就能翩翩起舞。”白皛补充赞同道。
“对的,还有我觉得中国人都没有信仰,眼里只有钱,为了钱什么良心良知都可以不顾,黑人信仰宗教,虽然还有小偷小摸,但是他们没有特别大奸大恶的。我现在周末偶尔也会去当地教堂参加他们的礼拜,心情确实能愉悦很多。另外,我觉得当地政府体制相对我们还是好的。”龚创接着说道。
“信任我还能勉强理解,政府体制我就不认同了,这鸟国家这么腐败,警察路上到处要钱。”我对龚创说的不敢苟同,反驳他。
“呵呵,因为我们在国内是底层人,接触不到黑幕而已,我估计外资企业的人和我们在加纳的遭遇差不多的。另外这边人要钱直接,不藏着掖着,还能讨价还价,拿钱而且办的了事情,呵呵,当婊子不立牌坊还是好的。”龚创似乎对国内情况有颇多意见。
“我承认你说的有些情况是有的,但我不认为这体制就比中国好,哎呀,咋们不讨论这问题,讨论了也没用,都是草民不操那个心。”我挥挥手跟龚创说。
“呵呵,你见过选票吗?加纳人告诉我,虽然我是草民,但是总统是我选的,他干的不好的话,最多干五年,五年以后我就可以换掉他。”龚创还是坚持这个话题。
“好吧,你好像对国内的怨言有点深嘛,凡事有好有坏的。对了,你在加纳没买车吗,那行动很不方便呢,你平时出行都打车吗?”我引开话题。
“一开始买不起,后来想想舍不得,现在想想这几年打车的钱就够买一辆车了。不过我出现比较规律,主要是每周一到批发市场送一次货,周五过去收钱,其他地方我也去的比较少,大部分时间就在院子里种点东西,组装一下灯具,或者上上网啥的。要出门的话,黑人那种面包车公交车很方便的,到处可以去,也很便宜,基本几个赛地就好。”龚创憨厚地有啥说啥,他说的黑人公交车,就是面包车,后排搞四排座位,这种黑人出租,很挤但价格不贵。
“以后有机会就上你那去玩下。”我笑着和他说道。
“你坐黑人面包车,一车的黑人,他们味道很重的,他们出汗厉害。”白皛很惊讶地问龚创。
“习惯了就好。”龚创露出牙齿笑着,“有机会一定会到我那里去,我给你们烤鱼,我那离沙滩很近,面朝大西洋啊!”龚创笑呵呵地说。
“听你说的感觉你的贸易做得很稳定,也比较轻松,周一发货周五收钱。”我问龚创。
“以前还好,现在汇率波动厉害,利润下滑蛮多的,黑人欠账有些一直拖着,现在中国人越来越多,生意也是越来越难,中国人一来就杀价格,接过搞得大家都没钱赚,哎。”龚创一脸无奈地抱怨同行恶性竞争。
“那你的灯具模式可以调整下啊,你现在是自己进货销售模式,可以改成代理销售模式。”白皛提醒龚创。
“啥意思,不明白。”龚创问道白皛。
“就比如你可以代理什么雷士照明啊,什么国内那些灯具品牌,这样的话,厂商会给你铺货,你这样就容易做大,厂商还会扶持你,对于厂商来说,多开拓一个国家还是很有诱惑的,而且你做了这么多年,也容易得到厂家的认可。”白皛手靠着我,然后看着龚创说。
“白经理,你说的我以前还没考虑过,不过你说的确实是个机会,我先联系联系,还是你们厉害,脑子灵活,像我只会死做,哈哈。”龚创笑到一半接起电话,他那个司机貌似到了,他一通抱怨然后挂了电话,“我先过去下,运货车到了,我先让ktv帮忙搬上去,我得去忙了,争取下午都装好,有空再聊。”
龚创小跑跑向ktv那里,而此时朱勇开着车带着白骨精保姆也从医院回来了,开到我们旁边摇下窗就开始跟我吹嘘:“我老朱多了个加纳儿子,哈哈!”
等他停好车,他和白骨精下车走过来,我就对他说:“老朱啊,现在有了朱利安开心的很嘛!他们正在楼上ktv唱歌呢,你去吧,我和白皛在这散步,正好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在这练练车。”
朱勇把车钥匙给我就走去了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