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秋,冷桂犹香。 ̄︶︺a
辽国皇宫的某处别苑内,在一株长势浓密的桂树下,站着一抹落寞的身影。
他穿着的那一身月华锦缎的边角已经染上了一层微露,在晨风的吹动下,越发显得孤寂。
而他本人犹如一株玉树,虽然东方才露出了鱼肚白,在这微微的晨光下,他一身华贵fēng_liú依然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先生。”
身后响起略显稚嫩的少年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玉沉渊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动了动微冷的眉头,并转过头来,看向正从院子外走进来还有些气喘吁吁的莫离,他的眉眼里挂着早已经习惯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道:“今日又起的这么早,你近来越发勤奋,随着你父皇处理朝堂中的事情已经很费精力,通常都要忙到深夜,早上不必也起来的这么早,刻苦用功是应该的,但身体还是要紧。”
闻言,莫离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抬眸对玉沉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道:“我这都是应该的,我既想早日学有所成,能替父皇分担一些,也想让先生早日放心,因为我们父子你选择留在辽国,你不但在朝堂上竭尽全力帮助我父皇,更是收了我做弟子,教授我武艺以及权谋之术,先生这一份恩情,我们父子永远都铭记在心,所以我也应该为先生着想。”
说着,莫离走近了些许,在玉沉渊身后站定,然后用颇为老成的语气道:“我知道先生心中有挂念,此时即便你身在辽国,心里却还是挂念着那人,所以,我要赶紧让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才不会拖累先生。”
说完这句话,莫离从袖子里拿出来昨夜熬夜写的玉沉渊留的课业。
见状,玉沉渊抬手接了过来,但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他将那课业拿在手上,转身对着东方负手而立,并没有回答莫离的话。
气氛又一下子冷凝了起来。
然而,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的莫离却并没有觉得有半点的不妥,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刚刚因为练剑而沁出来的汗珠子,再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身子挺拔如玉的玉沉渊,他便又在比较着自己同玉沉渊的个头差距。
现在已经是他的猛长期,不过这几个月的功夫,他就已经长出了一大截,虽然还没有到玉沉渊的身量,但若是此时能站在姐姐身边,也不会再叫她小瞧了——莫离心中暗想。
“阿离。”
莫离正想着心事,却不曾想玉沉渊竟然先开口叫住了他,他神情一动,连忙上前一步,转到玉沉渊面前疑惑道:“先生有何吩咐?”
玉沉渊叹了一口气,然后嘴角一挑,便噙了一抹绝色倾城的笑意在嘴角,他看了莫离一眼,然后道:“现在的辽国都已经步入正轨,你父皇处理朝政已经游刃有余,而你也悟到了武学的精髓,剩下的,便是刻苦的修习。”
听到玉沉渊说到这里,莫离的心中一怔,虽然玉沉渊没有直说,但是他已经隐隐猜到了,想到此,他连忙道:“先生,你的意思是?”
玉沉渊笑了笑,如画的眉弯只一眼便能倾覆河山。
看的对面的莫离也是一怔,他恍惚间,觉得就连先生这样才华出众容颜绝美的人都没有能入的了姐姐的眼,那姐姐的心上人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想到此,莫离的心也跟着漏掉了一拍,开始还为自己的进步而欢欣鼓舞的心也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因为他顺带想到,就连玉沉渊这样的人姐姐都不喜欢的话,那么他呢?
偏巧玉沉渊的眸子正落在莫离的面上,看到他失落的神情,玉沉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这边一切都好,我也该回那边看看了。”
闻言,莫离的眸子里划过浓浓的不舍,虽然这些日子,每每看到玉沉渊一个人站在庭院里,眉宇间只差没有写上孤寂二字,他便想着,先生恐怕是要离开了,但是却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早。
准确的说,莫离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玉沉渊提出来的离开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突然,但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看到他的神情,玉沉渊抬手,覆在他还有些单薄的肩膀上,声音也放柔和了些许,道:“那边,总归是有些东西放不下,也割舍不下的。”
闻言,莫离又是一怔,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直接看着玉沉渊问道:“先生说的可是姐姐?”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句话犹如一支离弦的箭,直指玉沉渊的内心深处。
玉沉渊的眸子落在莫离稚嫩的眉宇间,他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并道:“风云渐起,苏景铄才接手了楚国,定然顾不上她,即便苏景铄肯为了她放弃所有,而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也会顾全大局,然而,这样一来,自然危险的就是她,她待我有恩,所以,我不能放着不管,留在这里这几个月已是极限,现在乱世风云,我虽不会再搅动这一番天地,但却也想要去为她庇一方烟雨。”
说着,玉沉渊松开了按在莫离肩头上的手,并转过了身子,继续抬眸,像之前一样,向东方看去。
那是楚云笙离去的方向。
莫离站在他身侧,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良久才道:“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问。”
“何事?”
玉沉渊没有回头。
虽然玉沉渊对莫离从来都是温和的,并不像其他的师傅那般严厉,但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