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搬出皇后娘娘的名头之后,门口的守卫面上的表情也已经有了几分难堪,因为他刚刚就在这里,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之前的那个近臣给何容汇报的情况的。
所以,如今本来就得宠的皇后娘娘再有了身孕,这是他们这些小人物万万都得罪不起的,稍有差池,可不就是这个太监所说的,要掉脑袋嘛!
而且,他刚刚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问,这太监一路追随着何容过来,肯定是找何容有事情的,他这副小身板,这嗓音,这做派,哪里跟秦家军有半点的牵连,只是他的态度真的是不太好,所以自己才想起来要拦上一拦,如今看样子,也确实是急事,他再拦着,只怕是要担罪过的,所以即便是在这太监恶劣的态度下撞了个灰头土脸,这守卫队长也觉得总比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要受罚担责任的强,所以,他抬手一招,就让身后的士兵给放了行,并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事情,自然不敢耽搁,快去吧。”
闻言,那个太监抬眸得意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就一路继续迈着碎步小跑着往何容之前过去的方向去了。
等到那太监走远了,楚云笙才从那石室后壁的阴影里走出,她本来还有些犹豫到底是等何容折返回来之后动手,还是为了不耽误时机现在动手,如今看来,得等上一等了。
因为看那太监如此行色匆匆的样子,再加上他刚刚的话,楚云笙猜测多半是唐雪薫那里有什么情况,要找何容快一点回去,而唐雪薫撒娇顽劣也不是头一回了,何容以前能纵容她,现在更得纵容她。
所以,楚云笙觉得,在这里等着就是了,相信不多时何容就会出现在西匝门后面那条路的尽头。
而此时,何容正在审讯室。
皇陵的审讯室是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山体上开凿出来的,比起暗牢,这里更像炼狱一些。
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道,那些平素里只敢躲藏在阴暗处的老鼠们成了这里比赵军还要肆掠的存在,比起这个,四下里时不时的响起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听着更让人胆颤心惊。
何容就坐在最外间的一间审讯室的藤椅上,在他面前的木桩子上用满是倒刺的藤条绑缚着一个人,那人一身衣衫都被血水浸透了,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头发也因为受过残酷的刑罚而湿哒哒的黏在了一起,只有那一双眼睛在这阴暗的石室内显得格外的晶亮。
“周拓。”
何容看着下面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眼底里带着几分浮冰碎雪的冷意,嘴角却还噙着笑意道:“你知道孤为何要亲自来见你吗?”
闻言,刚刚被一盆凉水泼醒的周参将抬起头来看向何容道:“赵王想要见谁,想什么时候见谁,自然都是您的选择,与我何干?我只想知道我为何会被带进这里来?”
听到下面的人死鸭子嘴硬,到了这一步还是不肯承认,何容嘴角的笑意越发冷了几分,他的手指搭在藤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
空气里安静的可怕,只有从周参将的身上头发上混着冷水血水的珠子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滴答声。
而那些站在旁边的赵军守卫甚至曹将军都不敢说一句话,只等着何容做出下一步决定。
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喘息的功夫,却让在场的人觉得仿佛过去了数个时辰一般。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为何会被带到了这里,我们怎么会知道?”
所有的人等了半天,才等来何容这句话来,而这句话让在场的周参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冷笑一声道:“你们想随便按一个罪名将我杀了就杀了罢,何必这样生不如死的作践我!”
“杀你?”
听到周参将这句十分有骨气的话,何容嘴角一扬,冷意去了几分,却多了两分杀气,只听他道:“不,孤暂时还不会杀你,孤是最近调查才知道,以前的秦云锦跟你很是亲厚,你说,如果她现在来了这王陵,会不会第一个来救你?”
何容的话轻描淡写的,然而听在周参将的耳里,却犹如在他的脑子里和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大小姐的行踪被暴露了?!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狡诈的何容的试探?
周参将不确定,然而多年来跟在秦将军身边,见惯了战场的厮杀和尔虞我诈,早已经练就了周参将沉稳的性子,即便是此时内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上他却依然能做到镇定自若,甚至在何容投递过来探究的眼神的时候,他的眸子里都是带着浓浓的仇视和蔑视的,丝毫不见有听到何容这句话的慌乱和震惊。
而即便是这样,何容的眸子依然犹如鹰隼一般牢牢的锁定在周参将的身上。
这时候,周参将的嘴角微微一扬,眼底里蓦地带上了几分柔和和担忧,他道:“大小姐……只要她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句话,就已经能让人听出来,此时他并不知道秦云锦的下落。
但是,在刚刚何容问出的那句话的时候,周参将并没有注意到何容说的是“以前的秦云锦”,何容话外的意思是曾经的那个真正的秦云锦,而并非现在由楚云笙占据了身体的秦云锦。
只是,这只是何容的表达,他本来也没想让周参将听明白,所以,不知道内情的周参将自然是没有注意到。
在得到周参将这般回答之后,何容才渐渐的从他身上收回了目光,然后冷冷道:“孤倒是不相信,有你们这些人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