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云笙差点被自己的一口老血噎死。
虽然,阿呆兄的逻辑上按照她所解释的并没有什么错,但是,这完全是两码事好嘛!
楚云笙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还颇为自得的完美解释,她顺了一口气,然后才认真看着阿呆兄,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但是媳妇儿的定义不仅仅是不离不弃的过一生,两个人还要手牵手,还要……在一起睡觉……”
后面的话题,楚云笙已经不想再同阿呆兄继续讨论,否则的话,只怕阿呆兄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会再度被提起来。
不等阿呆兄开口,楚云笙连忙拽了拽他的袖摆道:“好了,先不做其他的讨论,我们先去看看对面房间里都有什么人,摸清楚状况再说。”
虽然接到了求助的消息,在看到让人怵目惊心的血字的时候,楚云笙就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但在冷静之后,却还是想到,至少要弄清楚是怎样一回事,弄清楚这里面关押的人是好还是坏。
听到楚云笙这么一说,阿呆兄这才放弃了继续在“媳妇儿”的问题上再多做纠缠,他身子一动,就从床下掠了出去。
楚云笙也紧跟着从床底钻出来,她在床前站定,看着之前被那人称为明仔的人依然在沉睡,那人既然第一个想到的是来找他,那么多半则说明他就是这里几人中的管事,所以她走过去,抬手掀起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果然就看到一枚钥匙别在了他的腰际。
楚云笙拽下那一枚钥匙,然后快步走出房间,阿呆兄已经等在了那里,她将挨着门口坐着睡着的那个人推到了一边,然后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响,那房门被打开之后,里面又传来了一阵惊叫声。
根据之前听到的,楚云笙已经猜到里面可能是一些女子,然而,当打开房门之后,看到房间里挨挨挤挤的至少二十多个正值妙龄的女子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外。
虽然是跟上面她所住的房间同样的构造,然而这里却并没有摆放任何的摆设和家具,甚至连张床都没有,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在门口角落里还放着一只散发着强烈刺鼻臭味的木桶,越发将整间屋子显得阴暗潮湿脏臭不堪。
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竟然会被关押这么多女子,而且这些人到底关着她们做什么?
想到这里,即便是还没有得出结论,但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的几个猜测已经都让她不寒而栗。
此时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的男装,就这样推门进去,显然吓到了里面那些担惊受怕的姑娘。
她们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因为担心而彼此抱着、搀扶着,此时都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的看向门口的楚云笙。
一时间,楚云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然后从袖摆里拿出之前从那木板缝里收到的她们用血写字纸条,才道:“我是住在上面一层的,听到声音,所以好奇便将地板划开了一道缝隙,想要看看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收到了这张纸条。”
看到她手上的纸条再听到她的解释之后,所有人都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候,她们都抬眸睁大了眼睛,盛满了希冀的看向楚云笙,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救救我们!”
“求公子救救我们!”
“我们是无辜的。”
……
一时间,房间里响起了一片祈求声,而在这一片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有一道声音格外引人注意:“是你?”
仅仅两个字,然而这有别于其他姑娘的话语和情绪的两个字,却让楚云笙一瞬间就听了出来,她连忙抬手循着那一道声音的方向看去。
然而,这一看,竟然看傻了眼。
因为在那一群姑娘里,刚刚说话的女子,穿着一袭碧绿色的裙衫,头发只松松的在后面挽了一个髻,模样虽然说不上是绝色,然而她自身却似是带着与生俱来的端庄和高贵。
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娴静美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而这个让人赏心悦目的人女子,却也是楚云笙的旧识。
就在几日前,她还在因为四下里打听不到她的消息而忧心不已,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赫连姝。
昔日左司空的掌上明珠,赫连姝。
当初那个不顾自己的闺誉,不惜得罪那刘大人也要救她和玉沉渊的赫连姝。
一看到是她,楚云笙的眸子里瞬间就迸出了两滴泪意,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三步并做两步在其他姑娘们诧异的目光下走到赫连姝的面前,激动的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道:“竟然是你!”
赫连姝显然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楚云笙,在看到楚云笙的一瞬间,她的眸子里由最初的不确定转为震惊到此时的激动万分。
她抬手反握住楚云笙的手,然后用力的点头道:“是我!是我!”
两人抬眸相对,似有万语千言,然而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楚云笙先冷静下来,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拉着赫连姝道:“我不知道你们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但是外面的看守暂时已经被我下了药,估计明天一早才会醒来,然而,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在这茫茫大海上,听说这些人跟这艘船的船长还有交情,所以这种时候万不能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一切等我们要靠岸了再做打算如何?”
闻言,不仅赫连姝,其他的姑娘们也连忙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