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一片漆黑,偶尔才有零星半点月光投进来。
楚云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然而,却不得不用意志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路半爬半跪的在林子里摩挲着前行,幸好跟着元辰师傅在山谷养伤的时候,她经常会去山上采药,对一般的草药的气味也十分敏感,所以才能借着偶尔才有的零星半点月光再加上气味辨识,认出自己需要找的草药。
然而,因为林子里的光线问题,所以平常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找到的草药,楚云笙咬着牙关加紧了步子都用了多出两倍多的时间,而且其中一味药还没有找到。
然而时间再耗不起,她担心离开太远,玉沉渊若是醒过来,没有看到她而离开去了别处,倒要叫她一番好找。
所以,楚云笙也不再耽搁,将找好的草药都捏在了手上,便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因为光线暗淡,再加上她一路都是摸索着草药过来的,所以对路线的记忆就有几分模糊,接连兜了几个圈子才终于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块巨石。
而那里四周一片安静,并无半点异样,楚云笙这才连忙赶了过去,绕到了巨石后面蹲下身子才看清玉沉渊尚在昏迷中。
她放下手中采来的草药,找出了其中止血止疼驱毒的药,这里没有药杵,她只能将那草药捏碎了然后含到口里咀嚼好了,这才吐到掌心,然后拉开玉沉渊的腰际的衣衫,将那嚼碎了的草药沫子敷在了上面。
然而,做完这个动作,楚云笙才想起来他伤到的是腰际,根本就不好包扎,只能将他的衣服扒开,然后从腰际缠过来,然而,她毕竟还是一个****的小姑娘,虽然也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等大场面,然而这等扒掉男子衣衫的事情倒还是头一次做,即便是上一次苏景铄肩胛骨上中箭,她给上药的时候,也只是将衣衫褪到了后背。
更何况,面前的这人是玉沉渊,即便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楚云笙都能被他无数次的戏谑,更何况现在她还要去扒掉他的衣服,若是他醒来的话,指不定要怎么嘲笑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笙探出去的手一顿,然而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她就想到玉沉渊受伤的缘由,便再也不迟疑抬手利落的解开了他的腰带,然后褪去外袍,解开里衣,露出了光洁如瓷的胸膛和健硕的腰肢之后,楚云笙才停住了手。
她垂眸换股了四下,见也没有顺手的布料,便再度抽出了匕首割下了一大块自己的裙摆,然后稍作处理,就将用她的裙摆做成的布条缠上了玉沉渊的腰际,再小心翼翼的将那涂着药汁伤口处包扎了起来。
等一番包扎下来,她早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然而她却顾不得休息,只想着赶紧的给玉沉渊穿好衣服,以免他醒来之后两人都尴尬,然而楚云笙探出去的手才摸上了玉沉渊的里衣,还不等她将那里衣整理好,就看到玉沉渊那一双即便是在黑暗中都熠熠生辉勾魂摄魄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人!
他什么时候醒的?!
是在自己开始扒他衣服的时候吗?
看他的表情,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楚云笙的一张老脸早已经红成了猪肝色,然而双手却不得不装作沉稳和从容,语气也平静的若无其事道:“玉相醒的可真是时候。”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一想到刚刚这句能让人想歪了的话是出自自己的口中,她就忍不住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等玉沉渊双眸微微眯起,朱唇轻启,楚云笙连忙一把拉紧了他的里衣继续道:“我的意思是玉相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这话一出来,楚云笙再一次忍不住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的平日里巧舌如簧,到了这时候却因为尴尬和紧张说什么错什么,越描越黑,她已经没有勇气和脸面再抬头看玉沉渊的面色了。
因为要扒掉玉沉渊的衣服,所以刚刚她和玉沉渊贴的很近,这会儿工夫都还没有来得及挪开,就贴着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不看玉沉渊的表情,她也已经感受到了掌下随着他的轻笑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滚烫无比。
玉沉渊一边打趣的笑着,一边脆声道:“怎么,难道你是希望我等一会儿再醒过来?唔……不过也没什么,你要吃干抹净,要占便宜,随意,本相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你也只当我继续昏迷着就好。”
“呸!”
本来就已经尴尬不已,老脸被窘的通红的楚云笙在听到玉沉渊的这一番话,再忍不住,恼羞成怒的一拳打向了玉沉渊的胸口,而玉沉渊的反应也不慢,一边轻笑着,一边抬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楚云笙的这一拳头,并顺着楚云笙的这一拳头的力道将楚云笙往前一带,就带到了他怀里。
本来就浑身酸痛,再加上为玉沉渊倒腾草药已经累的筋疲力尽的楚云笙,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再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带,即便是已经反应了过来会倒在他胸口上,而她也确实是没有了半点力气将他推开。
而玉沉渊则顺着这力道将楚云笙的手捏在了掌中,另一只手揽在了楚云笙的腰际,轻笑道:“这就迫不及待的要投怀送抱了?”
闻言,楚云笙差点气结,然而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同玉沉渊置气,尤其是在这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现在要一口咬死玉沉渊的冲动,然后平静道:“玉相有了在这里戏弄我的功夫,还不如早一点将这解毒的草药服了,否则的话,只怕你这会儿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