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再没有半点气焰,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人,他抬眸阴鹫的盯着楚云笙和阿呆,对身前的那些已经萌生了惧意的属下道:“给我拿下这两人的人头赏100金!”
此言一出,所有围攻着他们这一队伍的黑衣铁骑纷纷调转了头,向着马车奔来,在巨大的利益催动下,这些人完全忘记了刚刚那一幕惨状,纷纷提起了手中的圆月刀扑杀过来。
然而,这时候,不等他们再次接近马车,玉沉渊的那些高手部下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马车的周围,将马车严严实实的守卫了起来,他们人人手中执着长剑,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比起对面的汹汹的气势,更多了几分冰冷和杀气。
短兵交接,伴随着一阵阵剑鸣声,惨叫声,换得的是不过眨眼间便血肉四溅,尸横遍野,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永远的倒在了这片郁郁青青的草原上。
虽然这些黑衣人人数众多,但是玉沉渊的部下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一顶百,即便是面对数十倍的敌人,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去这种优势在伴随着黑衣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之后,越发的明显。
他们全数被清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楚云笙被阿呆拉着坐在车顶上,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局,叹了一口气,见周围都被玉沉渊的部下包围的严实,不可能再有什么威胁存在,她才转过眸子来,要去为阿呆把脉。
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刚刚那般大动内力,如果稍有不慎的话,会导致经脉受损,让她这些日子来给他细心调理的功夫都白费了。
见她伸出了手,阿呆一愣,下意识的就要身子一闪避让开来,但却在即将闪避的时候,硬生生的一顿,隔着那张银质的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张面具外的清明澄净,他看着楚云笙,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似是想说什么,但却最终没有吐出来半个字。
楚云笙只当他是想告诉自己他没事,但是她还是不放心,便道:“没事的,我就看看才好放心。”
闻言,阿呆的眸子里划过一片如同碎冰浮雪被瞬间融化掉的动容,但他依旧没有吐露半个字。
只是这一次,楚云笙再伸出手来的时候,他没有再回避,而是很配合的抬起了那一节如同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手腕并递给了楚云笙。
楚云笙认真的把了脉,确定他脉息一片平稳,并无半点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说来也奇怪,中了那样的毒,再加上他脑子里本来就有淤血,即便是用了再好的药物,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痊愈,更不可能让他的内力和真气没有受到半点折损而恢复到之前最好的状态,然而阿呆却是个异类,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但没有半点的不妥,楚云笙大胆的探了他体内的真气,发现竟然比之前更加浑厚。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功夫比起之前更上了一个层次。
这样的身手,天下恐怕再难找到对手。
想到此,楚云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阿呆,想问问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修炼之法,但见他眼底清亮无波无澜,纯粹的如同一张白纸,即便是问了,他自己也不清楚,楚云笙只笑了笑道:“果然是大好了。”
闻言,阿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回了被楚云笙探过脉的手腕,并转过身子,将目光越过前面正在厮杀的场景,落向更远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他不相关,所有人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唯独这些人不能侵犯到他的领地之内,但凡有人涉足,他都会毫不留情,而楚云笙,是为数不多的在他给自己规划的领地之内的人。
楚云笙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这样的阿呆,想到他跟玉沉渊明明是一对双生子,然而玉沉渊却对他冷冰冰并伴有一定的嫌弃和疏离,而他呢,对玉沉渊又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里,楚云笙不由得回想起来他们两者之间的交集,然而,即便是她搜遍了脑子里所有的片段,也不曾记得有半点这两人有任何交流的片段,而且阿呆对玉沉渊跟对春晓对林叶霜等她身边的其他人并无半点区别,也许心智单纯如阿呆,根本就还没有理解甚至没有意识到玉沉渊就是跟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楚云笙的思绪飘的有些远,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不远处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之前那些气势汹汹叫嚣着的黑衣人除了那个首领及其身边几个,已经再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而玉沉渊的部下已经将剑搁置在了他们的颈间。
之前没有了影儿的风镜夜这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大摇大摆的踩着马车前面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冷笑道:“怎么?你之前不是还说要活捉了本使给你**吗?怎么就这会儿功夫倒是怂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谁的人!”
说这话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那个黑衣人领头人的身边,抬手利落的扯下了他面上罩着的黑巾,待露出那人一张冷峻的面容的时候,风镜夜眼底里划过一丝茫然,他阴冷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老实交代的话,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这对话的情形,就跟之前这个黑衣人对他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对方。
然而,风镜夜的话音才落,那个黑衣领头人的嘴角却浮现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不等风镜夜反应过来,车顶上的楚云笙已经大声道:“不好!他要服毒!”
楚云笙的话音才飘散在空中,拿剑抵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