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被司马道子拉到一边,她见他如此神秘,自然更是不解,问道:“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司马道子望着她,想着还是不直接与她提及萧氏的好,是以问道:“素素,你离开萧家在外漂泊四年,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回萧家认祖归宗?”
他问得已颇是委婉,谁想桃戈似乎心意已决,当即接了话,一把甩开他的手,而后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鸡毛毽子递给他,略显愠怒道:“没有!我从没有想过要回萧家!也不想回萧家!”
桃戈说罢,立即转身,朝长廊里走去,看样子是要回屋的,司马道子也紧跟着她,且唤道:“素素!”
子霁在一旁听唤,委实狐疑司马道子为何如此唤桃戈。
司马道子紧跟着她,走至她屋门前时已抓住她的手腕,又唤道:“素素!”
岂料桃戈旋即转身,仍旧是一把甩开他的手,斥道:“不要同我提萧家的事!”
司马道子微愣,桃戈方才意识到自己适才颇是偏激,她顿了顿,垂下眼帘,掩饰失落与不快,淡淡说道:“我不想听……”
说罢,桃戈便回身推门进了屋,而后又迅速转身将屋门关上。
司马道子站在门外,欲看桃戈奈何被这道门阻挡,欲与桃戈言语奈何她不愿听。
子霁不明情况,走来站在司马道子身侧,低唤:“王爷……”
司马道子听唤转身,见了是她,随手将鸡毛毽子塞给她,自己也疾步离去,朝着离思院去。
桃戈抵在门后,待司马道子走了,她也缓缓朝妆台走去坐下。
一想起萧家,她便经不住黯然落泪,而今自然也不例外。
她打开抽屉,自抽屉里取出那块貔貅,垂眸泪眼模糊的看着,心中苦闷无从倾诉。
这四年来,她哪天不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萧家认祖归宗,可萧家又岂是她想回便能回的。
当年主母听信奸人谗言将她扫地出门,而今她若回去,结果是不是也像四年前那样,无一人相信她,所有人都将她视作灾星,所有人都对她拳打脚踢。
那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永远记得她跪在雨地里,被萧家所有人指责,被昔日对她低声下气的家奴打得遍体鳞伤!
就连她最爱的阿姊,也不曾对她施以援手,却始终冷眼旁观!
她确实想回萧家,可她还回得去么……
“桃戈,”子霁在外叩门轻唤,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
桃戈闻言当即拿起帕子拭了满脸的泪痕,却不答话,她转眸再看向那貔貅时却是怔住,这貔貅上未曾刻有“素”字,这貔貅是假的!
司马道子竟拿一块假貔貅来蒙骗她!
桃戈旋即站起身,拿起那块貔貅便开门跑出去。
子霁还未反应过来,唤道:“桃戈,”却见她已跑远,便未追去。
彼时司马道子回到离思院,进了书房便见萧氏站在里头,萧氏知道他回来,随即转身看着他,断定道:“王爷曾见过素素!”
司马道子微愣,却见她手里握着那块貔貅,心里头莫名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定了定心神,从容一笑,道:“绾绾这是何意?”
萧氏示出那块貔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道:“这块貔貅是素素的!”
司马道子听言,心里头更是不安,这些貔貅都长一个样儿,何以绾绾却知这貔貅是素素的而非她的!
“素素的?”司马道子故作狐疑,萧氏道:“这貔貅上所刻是素素的名字,王爷是从哪儿得来的,你一定见过素素,你知道她在哪儿,是不是?”
司马道子僵住,他一直以为这些貔貅都是一模一样的,未曾想这貔貅上竟还刻了名字,若如此说,那素素哪儿,恐怕也要瞒不住了!
萧氏见他神情,自知他必定知道素素在哪儿,于是上前拉扯着他,几近哀求的问道:“王爷,素素在哪儿?你告诉妾身,素素她到底在哪儿,王爷……”
司马道子微微蹙眉,方才素素亲口同她说了,不愿听及萧家之事,自然是不愿与萧家有任何瓜葛的,而今又岂会与绾绾相认!
可绾绾如此,委实叫他为难。
萧氏见他不为所动,竟是给他跪下了,哀求道:“王爷,妾身求你了,求求你,告诉妾身,素素在哪儿,素素她到底在哪儿啊,王爷,你告诉妾身,告诉妾身好不好……”
想这萧氏出身兰陵萧氏,自恃出身门第士族,自认高贵不凡,即便嫁入王府为妾,也从不曾与人低声下气,更莫说如今这般跪地求人!
司马道子再也忍不住,他长舒了一口气,就如他那时所想,这姊妹俩同在王府,迟早是要遇到的,何况如今绾绾已知道素素同他见过,而今更是纸包不住火,他想瞒,必定也瞒不住了。
他扶起萧氏,一面道:“你先起来。”
萧氏起身,他伸手拭去她的泪,皱着眉头,道:“素素就在王府。”
闻言萧氏微怔,司马道子正要告诉她素素是谁,忽闻桃戈在外走进微斥道:“司马道子!你岂可拿一块假貔貅来蒙骗我!”
桃戈一向痛恨旁人欺骗她,何况又事关那块貔貅,她这下易怒,竟直呼司马道子的名讳。
司马道子闻声起先是一惊,可转念一想,素素来得正好,他正要与绾绾提起她。
一听及貔貅,萧氏立马回过神来,当即转身看向门口,见了桃戈,更是怔住。
这四年来,萧氏的容貌并无丝毫变化,是以桃戈一见着她,便已将她认出,她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