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气很好,已经过了最热的盛夏。
吃过早饭,纪容问云舒:“今天你有安排吗?”
云舒摇头。
纪容斟酌道:“类人机有个民间协会,主要组织一些类人机活动和聚会,你有兴趣去看看吗?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活动?”云舒好奇。
纪容耐心解释:“虽然我希望你能融入人类社会,但我也希望你能有一些同样身份的朋友,毕竟人类社会的规则和法律,还是为人类服务的。社会环境如此,你能交一些同样身份的朋友,也多一份归属感和安全感。”
活动是安排在一栋私人别墅。纪容带云舒进门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们。组织这次活动的徐珂向大家介绍:“这位是云舒,她同我们一样,是类人机,旁边这位是纪容先生,是云舒的主人。大家欢迎他们的加入。”
待大家表示欢迎之后,徐珂继续道:“我们这个组织,是类人机的大家庭,我们很庆幸我们的主人足够尊重我们,关爱我们,帮助我们成立这样的组织,能够来到这里,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幸运,而今天我们又多了一位幸运的朋友。”
纪容向大家表示感谢之后,平静道:“我想纠正一下徐珂女士刚才的话,希望徐珂女士不要介意。我和云舒是亲人,是朋友,是同事,但我不能称之为她的主人。她在我心中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我们彼此尊重,爱护。她有自主选择一切的权利。”
房间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年长女士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纪先生说的不错,作为人类,我们的确应该这样。”她看向身边的类人机,感慨,“达达陪伴了我一辈子,我直到今天,听了纪先生的一席话,才发现,我为她做的还远远不够,我的内心竟然从没有将她看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在座的人类,纷纷点头认同。
达达是一位漂亮而年轻的类人机,棕色的头发卷而长,她扶着年长的女士坐下,安慰她:“您对我已经足够好,不要自责。”
徐珂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云舒:“云舒,你有什么要跟大家分享的吗?”
云舒连忙摆摆手,表示没有。
纪容见她有些不适应,安抚地握住她的手。
徐珂笑了笑,对云舒道:“我们这个协会组织,主要是为了让类人机有个互相分享交流的平台,平时也会经常组织一些户外旅行,徒步远足之类的活动,慢慢就会适应的,在这里你可以完全放轻松。”
云舒点点头。
两个小时的交流活动结束时,云舒已经适应不少。
纪容陪同她参加了两次,为了更好的锻炼她,有几次让她单独去参加,她也能完全应付过来。
第二个月,云舒开始参加户外活动。虽然只是两天一夜的户外宿营,纪容还是很不放心,这是第一次,在他没有亲自确认安全的情况,让她独自在外。
临行前,纪容将准备好的设备给云舒,一一叮嘱:“帐篷放在最外面的包里,你一个人弄不了,要请朋友帮忙。这个是睡袋,晚上穿在身上。这边的是防潮垫。炉具就不要带了,弄不好有危险,我给你准备了吃的。这个小口袋里还有手电筒,晚上可以用,还有一些急救药品都放在这里。遇到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云舒点头答应。
纪容将东西替她放到车里,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云舒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觉得新鲜,愉快回答:“我可以。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注意安全。”
送走云舒,纪容一整天都有些神魂不定。到了天黑,他又在网上查了一下露营注意事项,却意外看到“驴友露营被盗、遭到抢劫、女性驴友被骚扰”之类的报道,忽然出了一声冷汗,给云舒打电话:“到营地了吗?”
云舒在电话那头回答:“已经到了,帐篷已经搭好了。”
纪容忙道:“你看看有没有同性旅友带了大帐篷,你和她们将就一晚。你一个人单独睡,太不安全。”
“哦。”云舒答应了一声。
“电话不要挂,你现在去问一下,我等你。”
纪容握着电话,听到云舒那边窸窣的走路和交谈声。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云舒回复:“我问了两个人,她们都是和家人一起来的,不方便借宿。”
“还有其他女性驴友吗?”
“没有了。”
纪容一时有些懊恼。这是他的疏忽,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对着电话道:“我现在开车过去,大概3个小时到,这段时间你就和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吃点东西。”不待云舒再说什么,匆忙挂了电话,拿车钥匙出门。
纪容到营地时已接近半夜,开车三个小时,从停车点到宿营地,还要徒步一个小时,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很多驴友已经睡了,还有几个精力好的围在火堆旁说话,而云舒听从纪容的嘱咐,坐在火堆旁听着别人谈话,昏昏欲睡。直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忽然清醒过来。
“云舒。”纪容满面倦容,一向整洁的仪容此时有些凌乱,面上的担忧在看到云舒的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
云舒连忙起身,走到纪容身边,看着纪容疲惫的模样,她忽然心里难受起来,喃喃:“以后,我再也不要一个人出来了。”
纪容安慰她:“没关系,这次是我疏忽了,不是你的错,你经常参加这样的活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