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会相信的,一来要给玉衡一个交代,二来天枢国与我们是世仇,没事还要挑刺更何况还有证据,虽则我们并没有足够的实力打败天枢国也必会一战,而且玉衡国的嫡公子惨死,玉衡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天璇与玉衡一定会联手攻打天枢国的。”靳芸推断着若事情真的发生后的情况。
“不错,东方轩死在天璇对天枢来说是弊大于利的,彼此攻伐对天枢来说不是最大的问题,搞不好还能借机多占领几座城池,但是天枢的名声将彻底的毁灭!天枢国没有开疆拓土却能与天权国并驾齐驱,靠的就是人和之利,六国称颂的贤明。如今却在别国暗杀使臣,挑起两国纷争坐收渔翁之利,将会被天下人唾弃,尤其玉衡的口诛笔伐如此厉害,自然要为他们的嫡公子讨回公道,玉衡跟天璇也将永远孤立天枢,你说如此一来,谁得利最大?”凌卿语分析道,多么毒辣的计谋啊。
“早知道就不救了,天枢国若是覆灭我相信天璇的百姓定会拍手称庆的,但若如此说来玉衡、天枢、天璇交恶,最大的受益者便只有天权了。”
“而我恰好认识一个天权国的人会这鬼杀之阵,而这个人还是端木擎苍的心腹,若这些推断都是真的,看来已经有一批人到达了璇都,我还以为端木擎苍借着求亲的名义堂而皇之的把人带进来,想不到在我们防备最弱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到了,开始率先发难了。”凌卿语若然没有认识仲孙离默,只怕会给端木擎苍拍手叫好,但既然已经决定站在天枢这一边,所有的看法就都不一样了,而且说实话要杀就杀,做什么弄那么个阴毒的阵,生生被恐吓至疯魔又被身边之人斩杀,冷冥为达目的
这么快?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进入璇都啊。”靳芸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快,而且早,或许他们在刚刚攻下开阳国的时候就化整为零派人逐步潜入天璇了,所以我们才会这么被动。”凌卿语觉得这次误打误撞当真是天意,否则东方轩被杀对天枢而言犹如釜底抽薪,再怎么强悍也经不起周边三个国家的孤立与消磨。
两个姑娘沐浴完毕,简单的抹了伤药,谁也没有心思再去酒楼吃饭,就在府里传了晚膳,酒足饭饱之后方平复了心虚恢复了些许元气,凌卿语离去前拉着靳芸道:“阿芸,最近几日在璇都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单独出去,也许他们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脸,堤防他们杀人灭口。”
靳芸点头,拉着她的手道:“我大多时候都呆在府里或是军务处,那些人有本事就来找我晦气,看我手下的将士是不是酒囊饭袋,倒是你才需要小心。”凌卿语回她一个放心的笑,这才策马回府,下马后再仔细查看了月儿是否有受伤,亲手给它加了饲料,亲昵的顶上月儿的马头,“好月儿,多亏了你,又救了我一回。”月儿喷了喷鼻息也用头蹭了蹭她,仿佛在说不客气,慕容夜来到马厩看到一人一马亲昵的样子,不由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整个人若朗月上东山一般清朗,“在跟月儿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没什么,今日与靳芸出去赛马,月儿又赢了,我在奖励它呢。”凌卿语随口道,不想让慕容夜担心。
“是吗?你不打算交代一下,今日郊外公子轩郊外遇袭你出手相救的事情吗?”慕容夜挑眉看着她撒谎都不打草稿。
“哎,他是玉衡国的公子,一举一动自然备受瞩目,我竟是忘了,好嘛,总不能对他见死不救吧,总算是有惊无险,就不要再训我了”凌卿语暗骂自己真笨。
慕容夜近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真拿你没办法,这件事在璇都传的沸沸扬扬,你们两人共乘一骑从郊外狼狈而来,连大王都惊动了。”
“恩,如今咱们要去天枢只怕越发的不容易了,哎……夜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一个女人却偏偏要去那样的梦?”凌卿语忽然泛起无力之感,她终于知道这凌云宫的宫主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如今衍生出那么多的问题,当真是世事难料。
“义母常说男女平等,女子又如何,那个位子能者居之为何要论男女,其实你一直都做得都很好,别妄自菲薄,恩?”慕容夜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话语就像一道暖流流进了心田。
“夜哥哥,谢谢你,每一次都这么鼓励我,支持我,我一定能想出办法化解眼前僵局的。”凌卿语对上慕容夜温柔的眼眸,想到爹爹,想到凤家,她一定不能怀疑自己,只是自己被保护得太好了,经过璇都一事,有太多事她都没有思虑周到,失去了先机,她不能再放任这般下去,一定要自己掌握回主动权。
翌日,凌卿语在宫门刚刚开启时就进了宫,拿了一卷帛书直接去了玉魂台找仲孙离默,将东方轩峡谷遇袭的事情一一说来,有将昨晚提笔罗列出的重要人物,事件一件件分析,反复推演了多次,从日出商量到日暮两人终于厘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仲孙离默舒出一口气,摇头道:“想不到这个老贼一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个端木擎苍虽然从未谋面,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布局的高手,而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端木擎苍到璇都之前就把事情给办了。”
“阿离,太子该出来了……”凌卿语含笑,七七四十九日即将到期,太子是废是立该有个结果了。
“不错,一切按计行事,东方轩就交给你了。”仲孙离默与凌卿语并肩看向窗外的斜阳,璇都的纷争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