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微寒,屋外的水汽涌进来,撞在了火堆的炽热上,四裂而开,化为了纯白色的雾气弥散开来。
三名蓑衣人抖落了身上的雨水,脱下蓑衣,放在了门口。
来者两男一女,为首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目光在祁乐和刀疤男身上扫了扫,道:“打扰了。”
旋即三人便坐在了门的左手边,低声交流着,又从包袱里取了几个干瘪的馒头出来。络腮胡子略微一顿,似乎见到祁乐手中没有食物,便向祁乐示意道:“道友?”
祁乐微笑着摇了摇头。
络腮胡子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刀疤男,收回了手。
其身侧的那名黑衣女子却是忽然冷哼了一声:“真会装。”
屋外雨滴声滴答,女子的这一声,却如同寒夜里的一点精芒,迸发出来显得格外的刺耳。
刀疤男闭着的眸子猛地睁开:“聒噪!”
一声断喝,空气里似乎有一道电芒划过,那女子立刻惨叫一声,脸色雪白之下,噗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散落进了火堆之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络腮胡身后的男子猛地站起,杀意滔天,却被络腮胡瞪在了身后,他看着刀疤男赔笑道:“前辈,师妹初出茅庐,不谙世事,望前辈不要见怪。小玲,还不道歉!?”
“对……对不起……”女子惨惨道,声音有些颤抖,难掩心中的惊惧,刚才那一刻,她切身感受到了死神降临的恐怖窒息感。
刀疤男又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三人明显松了口气。
祁乐盘坐在角落里,屋外的雨声更大了,落在房顶屋檐上,敲击在瓦片上,在天地间连成了一条线。
“今夜这雨真是大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到影响?”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们的手中,可是有着那件东西啊。”络腮胡子的身后,那一男一女低声地交流着,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却有着十分的贪婪。
似乎是两人的话语之间露出了什么消息,络腮胡子神色骤变,喝道:“闭嘴!”
旋即三人都一副生怕别人听到自己话语的模样看了看祁乐两人,发现祁乐和刀疤男都没有动,便安静了下来。
祁乐呼吸平稳,但心中却却在冷笑,这三个人口中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三人在打自己的注意,因为他分明看见了那络腮男已经不止一次地看似无意地将目光落在了是自己的乾坤袋上。
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名老者,灰发灰衣,衣衫尽湿,他猛地推开门,见到祁乐等人,有些惊诧,道:“好多人啊!”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坐在了祁乐的旁边,他的外袍湿透了,在身后找了一根小木棍,将外袍支到了火堆面前烤着。
“小兄弟,你有酒吗?”老头此刻只着一件单衣,身子瑟瑟发抖,他身上没有修为的波动,不能像祁乐等人一样,御灵力挡雨。
祁乐见他有些可怜,于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坛长安酒递给了他:“我自己酿的,您不要嫌弃。”
老者惊喜地接过酒坛,深深地嗅了一口,眼前一亮,道:“好酒!”
咕咕咕咕……
整整一斤酒,随着老者喉咙的蠕动,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他喝光了。
“好酒好酒,小兄弟,你这酒真不赖!”老者酒气熏天地笑道,祁乐的酒让他很满意,身子也温暖了不少,脸上也泛起了光泽。
“什么!?不干了?老大,可没你这么做事的啊!”对面的男子忽然高声道,指着那络腮胡子男显得非常不满。
“老子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谁都不许去!知道吗!”络腮胡子嘴角狰狞,气息猛地释放开来。
“别吵别吵!有什么好吵的!”女子连忙劝架。
“老子去你|妈的!”络腮胡直接往前一步,狠狠一扇,便将那男子狠狠扇出,重重地砸向了刀疤男。
但此时,那向着刀疤男飞去,一脸惊恐地男子眼瞳忽然睁开,眼中杀意一闪,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直刺向刀疤男的胸口。
铮!
刀疤男左手稳稳地夹住匕首,一脚踹在男子的小腹上。
轰!
电光火石间,几人已经战在了一起。
“啊!”老者惨叫,他什么时间见过这种可怖的场景,惊恐万分,叫喊间立刻就躲到了祁乐的身后。
祁乐目光闪烁,觉得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便要想着门口离去,却被老者拉住了袖子。
“小兄弟,带着我一起走吧,我会死的,留在这里我会死的!”老者惊慌失措,此刻祁乐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好意思,晚了。”战斗在瞬间结束,四个人只剩下那络腮胡子,他嘴角带血,冷眼看着祁乐,但眼瞳里却是贪婪浮现,道,“乾坤袋拿出来吧。”
祁乐僵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道:“你伤得不轻,你全盛不过灵冥境四品,现在你胜不了我。”
那老者倒是早就躲到了祁乐的身后,从祁乐的左肩下,露出一双眼睛害怕地打量着络腮胡子。
“你是哪家的公子爷,行走江湖,靠的是经验懂吗!”络腮胡子的眸子一直落在祁乐的乾坤袋上,对于自己死掉的两个同伴毫不在意,眼中没有丝毫悲哀。乾坤袋如此宝物,他已经想要很久了。
目光一闪,络腮胡子一步踏出,身前的火堆在直接炸裂,迸起漫天的火光激荡间,一道掌印立刻破开光华,直取祁乐胸口。
“老先生,快走!”祁乐大喝一声,不退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