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伟弯腰低头从树根处摸出短刃和叉子时,史尚飞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闪过一丝阴沉,但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换上了那副烂漫天真的笑容。
“姜还是老的辣,师父果然是师父,要不是亲眼看到,弟子我怎么也想不到师父和敌人交手时还将兵器放到了一边,只凭赤手空拳就能将敌人打倒,要是拿上兵器的话,恐怕那人现在就不只是趴在地上,早就一命呜呼了,可见师父的宅心仁厚,弟子必定以师父为榜样。”
史尚飞扶住陈伟,再次对陈传吹起了耳边风。
这货要么是真的精神不正常,要么就是另有他图,不要说他这种心思深沉的人,就算是普通人谁也不会元耻的把马屁拍来拍去拍个没完没了。
陈伟笑着摆了摆手,心里越罢提高了警惕。
在史尚飞的相助下,陈伟很快便离开了刚才交战的那片地方,至于倒在地上的小舅子,陈伟也想通了,现在内门里的关系错纵复杂,虽然师父把他收进了内门,但他在内门根本没有什么关系网,可以说连脚就没站稳。
再加上体内的灵力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好像身体上有些不同,但他自已却无法看清,所以很多事情能躲就躲,有些人能不惹尽量就不惹。
比如说这那舅子,要是真的把他挂了还好,可要是丫的坚挺的活过来了,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至了那时,他不但要直面小舅子的怒火,甚至将要面对他所在那一脉所有人,甚至他师父的怒火。
并且以小舅子的性格,绝对是那种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报复别人的人!这就是老话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也不知道吴胖子是走的太远,直到陈伟离开后还没回去,还是吴胖子感觉办某些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总之,直到陈伟在史尚飞的搀扶下一路向前,一直走出那片树林,翻过一处山头后,还没听到吴胖子的声音。
这让陈伟意外的同时,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驰了下来,只不过心里总隐隐的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师父,这片地方的确有些寒酸,但却鲜少有人到这里来,相对我的居所来,这里还算比较安全,依徒弟我看,咱们就先在这里将就几天,等以后了再想办法!”
就在陈伟的上下眼皮子不断打架,昏昏欲睡之际,史尚飞停了下来,并伸手把陈伟推了几下。
陈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看到眼前一座座茅草房时也没介意,随后又阖上了双眼,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看到陈伟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史尚飞也不多话,架着陈伟进了其中一间,将陈伟扔在一堆草垛上,看了两眼后眼睛缩了缩。
“师父。”
史尚飞看似随意地喊了一句。
“嗯,怎么了?”
陈伟疲惫地双眼掀开一条缝,随后又闭了起来,甚至还发出了鼾声。
“师父呀,看来你是真的累了,要不弟子我就帮你一把,让你睡的更安稳一点!”
耳中听着陈伟的鼾声,眼里看着陈伟熟睡的样子,史尚飞的眼神变的冰冷,紧盯着陈伟,小心地向他靠近。
“咳”
熟睡中的陈伟重重地咳了一声,咳的他的头部也向上抬了一点。
听到陈伟的咳声,史尚飞的脚下猛然一顿,眼底的狠辣消失,嘴角扯了扯,换上一副笑脸。
还不等史尚飞嘴角的笑意完全绽放,陈伟将手边的短刃松开,伸手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史尚飞的笑意来的快,去的更快,看向陈伟手边的短刃时掩不住眼底的贪婪。
“那柄叉子是你化成人形时的信子所变,那这柄短刃就是你的尾骨所化了?还有你身上这黑色的铠甲,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定然就是你自己的皮变成的,这几样东西到了我手里,除了能增加我自身的实力之外,这些东西也是我钳制你的手段!”
一想到陈伟以后就要受到他摆布地时候,史尚飞眼底的贪婪更浓,深吸了口气,强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伸手向陈伟手边的短刃摸去。
“喂,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就在史尚飞的手指马上碰到短刃柄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打雷似的声音,让整个心思放在陈伟身上的史尚飞心里一紧,浑身一个哆索,不但没能把短刃抓在手里,反而手指在刃柄上一碰,将短刃推到了陈伟身下。
眼看到手的东西却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失之交臂,史尚飞的心里怎么会爽,他“虎”地一声站起身来,猛然转过身去,恨恨地看向对方。
只见茅草房的门口此时正站着一名铁塔似的糙汉子,那哥们个头比史尚飞高了大半个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粗眉大眼,一张脸黑膛膛地,此时也同样打量着史尚飞。
“我问你话呢,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对了,还有他,怎么是这种打扮,遮头盖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那汉子抱着手臂,抬起眼皮瞅了瞅史尚飞,随后看向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的陈伟,下巴点了点。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史尚飞并没有直接回答那糙汉子的话,反而扯开了话题。
“你在哪里见过我?那照这样说,你也是这外门的人了,我好像对你也有一点点印像,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闻言一愣,将史尚飞从头到尾再次打量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亮芒,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叫史香,他叫……呃,他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