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燥热不堪,鲁智深早已脱掉上衣,只剩下一条短裤。邓龙也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看看外面渐渐西斜的太阳,自言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吧”。
朱贵穿着单衣布鞋,喘着粗气走了进来,急声道:“哥哥,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二龙山的人马还没有到到梁山,我们怎么办”?
邓龙看了一下太阳,笃定道:“今日日落时分,杨制使必定赶到梁山。有林教头在这接应,我们先去梁山吧”!
林冲给邓龙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带着喽啰前去接应杨志。
朱贵来到梁山第一道关口前,叫守护关口的小头目打开寨门,两人走进寨内,小头目小跑到朱贵面前殷勤道:“朱大哥今日怎么会有时间到山寨来”。
朱贵笑道:“今日有好汉前来入伙”,朱贵指了指鲁智深继续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见王头领,明日来酒店,我请你喝酒”,说完便带着鲁智深往山上走去。
又过了两个关口,鲁智深疑惑道:“兄弟,为何那几个小头目都对你如此客气”。
朱贵苦笑道:“兄长有所不知,这些小头目在山寨地位不高,那王伦又是个精打细算的,一月到头也吃不上几回酒肉,而我在水泊边上开着酒店,时不时的请他们吃上几顿酒肉,倒是让我在山寨多了少许人情”。
说着话,两人来到聚义厅。上首坐着一白面书生,左右手边坐着两个大汉,皆是身材魁梧,人高马大之辈。
王伦坐在上首,捋着胡须道:“你不在山下看着酒店,帮林教头,跑到山寨做什么”?
朱贵眉间闪过一丝戾气,语气淡漠的抱拳回道:“林教头已经得手,正在打点行装,少时就回山寨。只是今日有好汉前来入伙,所以我先行一步带着人,来见寨主”。
王伦眼皮跳了跳,坐起身子,问道:“哦,不知是哪个好汉”。
鲁智深见王伦满嘴酸气,早就忍得不耐烦了,听到这便跳出来,随意抱了抱拳,满嘴火气道:“洒家便是关西鲁达,见过王大寨主”。
王伦听了这话,屁股底下好像着火一般,‘噌’的一下蹿了起来,满脸惊愕的问道;“你可是那个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鲁提辖”。
鲁智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笑道:“正是洒家”。
王伦走到鲁智深跟前,朗笑道:“早闻好汉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宋万,还不赶快准备酒席,为提辖接风洗尘”。说完,便拉着鲁智深往客房走去。
王伦这半年来,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当初万不得已留下林冲,终日惶恐不安。本来想留下杨志制衡林冲,没想到那家伙执意要走,怎么留也留不住。王伦一眼便看出鲁智深乃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只要自己刻意示好、拉拢,不信鲁智深不倒向自己。
席间,王伦妙语连连,媚眼飘飘。看的杜迁、宋万、朱贵三人好不尴尬,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杜迁、宋万二人岂会看不出王伦的拉拢鲁智深的意思,虽然心里不快,但两人也是处处恭维,敬酒不断。而朱贵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鲁智深心思简单,酒来就干,肉来就吃,倒是最欢乐之人。
不知不觉间,便是掌灯时分。鲁智深瞅了瞅门外,自言自语道:“我那师兄为何还没来”。
王伦一愣,迟疑了一下问道:“莫非提辖还有同行之人,要不我叫杜迁去山下接一接”?
鲁智深笑道:“我是说林冲师兄,倒叫寨主误会了”。
王伦面色一僵,开口问道:“提辖与林教头以前相识”?
“我与林教头乃是结义兄弟”。
这下王伦彻底傻眼了,鲁智深与林冲相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要是鲁智深见自己不待见林冲,郑屠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啊!捋了捋胸中的闷气,王伦叫小喽啰,取来一盘金银,两匹绸缎,对鲁智深面无表情道:“提辖既然酒足饭饱,小可准备了些金银,还请提辖笑纳”。
鲁智深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寨主莫要客气”。
王伦心说‘谁是你兄弟?谁给你客气了?当下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道:“小寨人少力薄,粮少屋烂,怕是留不住提辖,提辖还是另寻去处吧”!
朱贵冷笑道:“前番林教头来入伙,你就百般刁难。要不是林教头乃柴大官人举荐而来,恐怕你也留他不得,现在轮到鲁提辖也是这般推脱,哼哼哼”。
王伦被朱贵的话,气的直哆嗦,指着朱贵大骂道:“畜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滚下山去”。
鲁智深突然站起身,一把抓起杜迁,一巴掌拍在后颈上,杜迁便翻着白眼昏了过去。宋万坐在凳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站在身后的朱贵拿出一把刀抵在脖子上,朱贵低声对宋万说了句,‘对不起’。
王伦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往后退了几步,歇斯底里的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朱贵造反啦”!
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头戴红缨铁盔,身着玄色铁甲的年轻人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王伦瞳孔猛地一缩,见眼前这人自己没见过,故作镇定道:“你是谁?进来干什么”。
邓龙露出洁白的八颗上牙,微微笑道:“在下二龙山邓龙,见过王头领”。
当听到邓龙说出二龙山邓龙,几个字后,王伦好像泄了气的气球,顿时坐在地上。疲惫道:“我的人呢”?
恰巧此时林冲走了进来,向邓龙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