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百里屠苏想要推开他,但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抵抗煞气强有力的吸附。 煞气将他们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百里屠苏泪流满面,终是伸出手,回抱住了怀中的千离,哽声唤道:“宴蜚。” 千离便也像小时候那般唤他:“云溪。” 千离知道,当煞气全部吸到自己体内的那一刻,便是他魂飞魄散之时。 这将是他们此生最后一个拥抱,千离用尽全身力气抱着百里屠苏,恨不得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嵌进他的灵魂里。 “带我回乌蒙灵谷,好不好?”千离道:“我想看看我们摸鱼的那条小溪,还有我们掏鸟的那片密林……” “好。”百里屠苏答道:“我们便在乌蒙灵谷住下来,只有我们两个,谁都不能再打扰我们。” 千离笑起来,道:“只是想一想,便觉得那一定是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 百里屠苏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是快活的。” 千离伸出手,勾住百里屠苏的小指,道:“云溪,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百里屠苏亦勾住他的小指,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千离道:“我说过,你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即使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跟随着你。我会化在风里,只要你听到风的声音,那便是我在同你说话,那时你便笑一笑,我便知道你听见了。” 百里屠苏哽咽道:“好。” 千离已经感觉不到煞气的流动。 这意味着,他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 千离松开百里屠苏,凝望着他的脸,笑道:“师兄,屠苏,云溪,若有来生,还愿与你想见。” 说罢,千离闭上眼,倾身吻上百里屠苏的唇。 这个吻终究没能落在百里屠苏的唇上。 悭臾的背上只剩了百里屠苏一人。 百里屠苏闭着眼,泣不成声。 *** 忘川河边,奈何桥头,居魂楼里。 司徒鸩坐在越寻楼对面,道:“你不是说等这次回来有要紧话要同我说吗?说吧,我听着呢。” 越寻楼回望着他,默了片刻,道:“司徒鸩,我心悦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司徒鸩怀疑自己听错了,以越寻楼的性子,断然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不待司徒鸩发问,越寻楼径自说道:“你没有听错,我在向你表明心迹。事实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便已经喜欢上你。可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你,只能跟着你在人世里穿梭,以不同的身份与你相遇。杨康,杨过,嬴政,霍去病,百里屠苏……这些都是我。虽然并不是每一世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所有的情爱与时光却都是令人无比怀念的。司徒鸩,从今往后,我不愿再用别人的名字与你在一起,我要以越寻楼的身份与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司徒鸩被这猝不及防的真情告白弄懵了。 他全然不知越寻楼竟暗戳戳的惦记了自己这么多年。 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清心寡欲的模样,原来都是虚张声势。 但回过神来以后,司徒鸩心里是欢喜的。 其实,他也早已对越寻楼存了心思,但越寻楼对他忽冷忽热,让他看不透,他只能将这份心思悄悄压了下来。 如今,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恰恰也喜欢着自己,怎能教司徒鸩不由衷欢喜? 但越寻楼吊了他这么多年,实在可恶至极,司徒鸩决定捉弄捉弄他。 于是,司徒鸩摆出一副万分遗憾的表情,道:“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一瞬间,越寻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才道:“是谁?” 恰在此时,登徒迦陵推门进来,热情招呼道:“越兄,司徒兄,好久不见!” “就是他。”司徒鸩走到登徒迦陵身边,握住他的手,故作深情道:“迦陵,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呀。” “啊?”登徒迦陵觑了越寻楼一眼,见他面色十分难看,不由有些惴惴,道:“那个,我也挺想你……们的。” 司徒鸩又道:“我同寻楼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他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登徒迦陵诧道:“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司徒鸩嗔了他一眼,道:“哎呀,你就别害羞了,寻楼不会取笑我们的。” 越寻楼看着登徒迦陵,道:“登徒迦陵,司徒鸩所言可属实吗?” 登徒迦陵瞬间便明白了,这俩人是打情骂俏呢。 他急忙把手从司徒鸩手里抽出来,一边后退一边道:“这里面没我什么事,可别把我扯进来。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找黑白无常喝酒了。” 说罢,便脚下生风的跑走了。 越寻楼一步一步靠近司徒鸩,俊眼微眯,道:“耍我?” 司徒鸩嘿嘿一笑,转身欲逃,却被越寻楼一手扯进了怀里,牢牢禁锢住。 “既然敢耍我,就得付出代价。” 说罢,越寻楼低头便封住了司徒鸩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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