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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林大娘又赶回了府里,换了身简装,带着林福和刀维他们说话,他们有两个人将随林家的北掌柜前去怅州运粮,另两个将带头去军营扩充军营那边的粮库。
他们要把刀府的粮封在营地里,那个地方,只有大将军的令能把粮调出来,谁要是进去抢,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五百哪怕是正月都在操练的刀家军,这京城,真没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个个是被刀大将军亲手练出来的,哪怕是禁卫军跟他们相比,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军士,无法相提并论。
林大娘没有见过所有的大将军,但她见过战营里最弱的小师爷,最弱的小师爷都能飞檐走壁,两手能提几十斤的水桶如手无一物,可见这些人的厉害了。
她这边打算把最重要的粮草都放到战营里去,而且另外一个因素就是,战士们心里知道有粮,饿不着,他们会更团结。
大将军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家小娘子手拿着笔,就着军营的分布图上画着图让他的点将们给她建房。
他看着大白纸上跃然纸上的粮仓,不禁多看了几眼她握笔的手。
他只见过她作过一次画,但他只看了两眼,她就收笔了。
他回来了,她就要忙着准备晚膳的事了。
她说作画是打发时间的事,没他重要。
他现在再看看她画的东西,再想想她说的话,嘴里跟塞满糖了似的。
见他回来了,林大娘赶紧把她的构思跟大将军说了一遍,等把事情说完,人都退下去了,她问:“皇上那边现在又是怎么个说法?”
“今天跟朝臣们提了一嘴,他请出了皇庙当中的老主持出来说这是天象征示,皇上要是不重视天意,必会遭重谴。”
皇帝这是自己找了个人来咒自己?
也是狠。
“那大臣们怎么说?”
“没有人怎么说,现在的朝廷,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皇上的自己人,皇上想办点事还是办得成的,且朝廷这次进了不少青年才俊,都是受皇上器重才得已进朝的,这些人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那是。
被皇帝赏识器重,这关头不支持皇帝,那也只有被撸下去的命了。
“安王那边怎么样?”刀藏锋又问。
“多的没问,我也没想问,这是他们王府的事,由他们王府自己去解决吧,我只是想帮着三姐姐把这一段扛过来,”林大娘看着他说:“等她好了,我就不去王府了,与王府走得近了,对我们家不好。”
刀藏锋摸了下她的脸,“不是你该想的事。”
林大娘笑看着他,没说话。
不是她该想的事吗?
大将军这句话,也是觉得自己话说大了,出事了,替他一起扛的人是她。
“去看看儿子,我去跟小丫吩咐几句话。”林大娘把他撵走了,但走得最快的却是她,她说完人就转过身,带着她的人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刀藏锋看着她的背影很久都没有说话。
小娘子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她,太光彩夺人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会被人窥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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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京城林府的人去了怅州,东北的那边的人则除了东掌柜一家来北,其它的则都留下给了皇帝的人治地。
林大娘因此自己亲自出马,跟皇帝派去东北保收的户部侍郎上了谈判桌,为她的人争取最大的利益。
户部侍郎东来郎被她狠狠削了层皮下来,知道了那些人拿的银子是应当的,按刀大将军夫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物有所值,他们干了十分的活,只拿了一分的钱,连这一分都不给他们,还想要他们卖命?那是想得美!
大将军夫人还说,你们拿了皇上的俸银,能一日十二个时辰心心念念的都是为的皇上解决事情,就是没皇上也把所有的事都担了,出事了就是头一个出来担责的不?
侍郎大人不敢夸下海口说能,但大将军夫人铿锵说她的管事们能!
侍郎大人无话可说,但不敢答应她的要求,有点狼狈地回了皇帝面前,跟皇帝说话之前张了好几下嘴,才把话说出来。
林家之前给打理田土的掌柜不仅是有工钱,还有分红,给的钱太可观了,这简直不是在请管事,而是请了几百个大臣在给她管理田事之事,他拿的俸禄都及不上人家。
皇帝听说大将军夫人那套说辞,听了也是笑了,挑眉问东来郎,“朕也想问问,你们拿了我的银子,私底下还时不时收些孝敬办事钱,拿的也不少了,能跟大将军夫人所说的一样,能有事帮朕就解决了,出事了就能走出来担责的不?”
东来顺是皇帝的人,闻言苦笑,“您怎么也拿这话来挤兑微臣了呢?”
这能是一样的事么!
“其实是差不多的,你回去好好想想。”皇帝知道他话的意思,但也懒得多说了,只道:“答应她罢,这样的主子,难得了,朕都没她这样为你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