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着月明心一声惊呼,血荼大阵中心处的凌胜雪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笑容,随后极大无比的力量自她体内如风暴般席卷而出!
嘭的一声,场中那瘦弱的身躯被这巨大的力量彻底炸碎,漫天血雾扬起,化为一团巨大的艳红色云雾,缓缓渗入到地面的血荼大阵之中。
殷无涯脸色一白,身形摇晃了几下,凌胜雪的动作太快,他竟然来不及阻拦,便已经是如此!
“糟了,这丫头竟然真的引动了大阵!”文镜儒低声说道,他身影一动,似乎想要逃离血荼阵的范围,但大阵上红芒一闪,数道细若游丝的血线****而出,一刹那之间便已经缠在了他和殷无涯的身上!
文镜儒脸色一变,他知道这血线乃是轮回法则之线,根本不可能挣断,眼下只有等大阵的力量散去,才能脱离这血线的纠缠了。
月明心此刻满脸泪痕,想要冲到大阵中央去,却被百月孤一把拉住,百月孤焦急的说:“明心,凌姑娘她拼死为我们争取的时间,现在要是不走,就浪费了她的生命!”
月明心无奈之下只有和百月孤抱起姜剑秋,再次回望了一眼血荼阵中的那一地血迹,随后沿着鹿台那漫长的阶梯向下方逃去。
片刻后,偌大的鹿台之上,只剩下文镜儒和殷无涯两个人,被血荼阵中的血丝纠缠,困在原地。
殷无涯脸色阴晴变幻,猛然间大吼一声,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怪当初不该将女儿留在淮山派中!
“咚”的一声响起,似乎是拐杖敲击地面之声,声音轻微,却直抵人心底深处,殷无涯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他抬起头来,看到一身破烂灰袍的天老正拄着拐杖,缓步走上鹿台之巅。
“你们这些人,非要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爬上来一趟都要把人累死。”天老气喘吁吁的走上鹿台之巅,他扫过整个平台,目光凝聚在大阵中央处的那一团血迹上,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自己来晚了么……
文镜儒口中念念有词,大阵上的红光渐渐黯淡下去,随后他身上的那些血线一松,尽数退回到了血荼大阵之中,他沉着脸望向天老,沉声说:“奕天,看来我的卦象没有错,你果然出现在了这里!”
天老望向文镜儒,摇了摇头说:“暗颉,血荼阵有损天道,不可轻易使用,你这么做,早晚会入堕落之道。”
文镜儒哼了一声,说:“天道……你能代表天道?待我飞升之后,化为天道,又有谁能指手画脚!”
天老摇摇头,此刻他已经走到了大阵中央处,望着地上的一滩血迹,他的眼神突然一凝,在这一片血泊中,一块龙鳞勾玉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玉上一团黑色火焰微微燃烧,四周有数道光芒正围绕着勾玉飞舞旋转。
“三魂七魄未散!”天老激动的蹲下身子,慎之又慎的将这勾玉捧在手中,老头子此刻眼角竟然有泪花闪动,“丫头,幸好有这块勾玉在,你命不该绝啊!”
此刻文镜儒已经将殷无涯的束缚也解去,两个人望着天老,一时间不知他要做什么。
“按照原计划,你去拿血祭之物来,我启动血荼大阵,将奕天困在阵中。”文镜儒冷冷说道。殷无涯楞了一下,但随即点头向一边走去。
他走到边上一处石台处,从石台内取出数只造型怪异的生物,其中有当初姜剑秋等人在北地抓到的百足荒从和雪吼,一共七只,竟然都是在换代之中的荒兽幼体。
殷无涯将这七只幼体扔到血荼阵中,禁鞭鞭影晃动间,几只幼兽没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打成了一地肉泥。
整个大阵吸收了七只幼兽的血肉后,再次迸发出比之前更加耀眼的血色光芒,文镜儒在大阵边缘处不断低声默念,引导着整座大阵的灵力走向。
天老身处大阵中央,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那一块龙鳞勾玉之上。
“老头,小心点!要是魂魄飞走了,就真的玩完啦!”寒焰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那勾玉四周的黑色火焰一直在努力形成一个火焰护罩,将四处乱窜的光芒围在勾玉四周。
天老笑了下,说:“放心,我是她师父,要是不能帮自己的徒弟度过这次劫难,我这张老脸放到哪里去。”
说话间天老从怀中掏出一截洁白的莲藕放在地上,“莲花为体……”
之后他又掏出一个水晶瓶,打开瓶子后,将其中的乳白色液体倒在了莲藕之上,“琼浆化血……”
之后老头子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那勾玉放置在莲藕之上,“玲珑之心……”
勾玉接触到莲藕后,猛然发出剧烈的光芒,轰然一声巨响中,巨大的黑色火焰拔地而起,直冲天际!
“三魂七魄归位,浴火重生,再塑肉身!”
随着天老的话音响起,鹿台顶端猛然风雷大作,狂风卷过平台,殷无涯几乎无法挣开眼睛,他只模糊的看到巨大的火焰似乎包裹着一个人影,自平台中央一跃而起,化为一道流光,冲向远方天际而去!
“奕天,你到底做了什么!”殷无涯脸色惊疑不定,厉声问道。
此刻血荼大阵已经被文镜儒彻底激活,无数的血丝蠕动着向天老缠绕过去,将他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天老此刻脸色惨白,似乎之前施展的那一通法术,耗费了他全部的力量。
“帮我的徒弟度过这一次命劫而已……”血丝蜂拥而至,天老的神色却显得十分平和,眼神中还有一丝喜色,“她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