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常年被冰雪所覆盖的极北冰原之上,冰雪一日胜似一日,近半年的冰封阶段即将到来。
在冰封雪原期间,雪原地表被无穷无尽的狂风暴雪所笼盖,变为彻底的绝地,任何旅人都无法在白茫茫的雪海中找到正确方向,在晚上更无法找到休息的地方。
只有能御空飞行的紫元境修士或者金丹境仙人才能从上方通过,但这雪海本来就是人迹罕至,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因此也少有修真之人冒风险在寒冬中飞翔过这片冰封之地。
在这片除了冰雪一无所有的冰原之上,耸立着一座城池。北方冰原自古是中洲各国流放犯人之地。那些被流放的犯人,往往被遗弃在这片冰雪中自生自灭。久而久之,有一些罪犯自行联合起来,聚集到一起渡过严冬。
再后来,有人在冰原上发现一座火山口,这些犯人渐渐在火山口四周搭建起来一座简陋的村镇,赖以生存。越来越多的人向这里聚集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聚集地的规模越来越大,最终在冰原上形成了一座城池。
这座城建成在此似乎已有悠久的历史,几百年来这座城一直都是游离在中洲之外的法外之地。各种犯人、被流放之人、行脚商人,甚至是来冰原寻找一丝机缘的修真之士。人们在这座无名之城中过着各自的生活,这座城池只有一条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二十余年前,朝歌护法之一的冷无心反出朝歌,来到这座无名之城,她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里一直维系着的脆弱的平衡。
冷无心带领手下的黑甲卫,横扫城池附近的整个冰原,将原来盘踞在这里的冰氏一族彻底消灭,随后在火山口上重建整座城池。她将这座城池起名为冰焰城,在城下方的火山口内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监牢,名为黑炎冰狱。
冰焰城替七国接管那些被流放的人犯,关入黑炎冰狱中,作为代价,七国承认冷无心对雪原的掌控,毕竟这冰雪覆盖的无主之地,对七国来说并无实际意义。
黑炎冰狱地下深处,有一处宽大的牢房,足足有十余丈宽,内里桌椅床柜、锦缎绸被一应俱全,与其说是一处牢房,还不如说是一处舒适的府邸。
房正中的桌子两侧,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人身材魁梧,一声红袍,左手的袖子空空荡荡,整只左手已消失不见。这个人是一个光头,望过去满脸横肉,神色颇为狰狞。
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这少年剑眉朗目,神采飞扬,一身白衫温文儒雅,当真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那少年望着眼前独臂人说道:“师父,我来极冰城和您学艺已近三年,如今我血河神功已成,修为也已到紫元中阶,是不是已经可以出师了?”
那面目狰狞之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殷洪,虽然你天资过人,悟性奇高。但要想挂着我血河老祖的名头去中洲闯荡,靠这点小聪明还不够!”
那少年人一愣,问道:“师父,您对我还有何不满之处?我已尽最大可能让您在这冰狱中过得舒服一些,难道我在修行上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血河老祖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小子天生是个奇才,有你这么个徒弟,我这一身功法也算后继有人。不过要真正让为师承认,除了天资和悟性,还要让我看看你的气运!”
那少年有些迷惑的问道:“气运?这气运又能如何看得到?”
那血河老祖放声狂笑着说:“我血河老祖纵横天下三十余年,自认神通道法不弱于人,没想到竟然栽在凌楠子手中!我这些年思来想去,却是我在气运上差了他一筹,若不是他有那大荒经在手,我又何至败得如此彻底!”
殷洪说:“师父,你为何不用那一截瑶池净莲重生手臂,这样还可以与凌楠子一争长短。”
血河老祖摆了摆手,似乎有些感慨,朗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我已心灰意冷,无意再战,但我的徒弟不能输给他的徒弟!殷洪,除非你具备了天资、悟性和气运,我才会真正承认你这个弟子,你才可以真正出师!”
血河老祖的神态严肃,沉声说道:“三百年前有一位仙人坐化在北方流冰荒野之上。这些年来,有许多人去寻找那位仙人的坐化之地,都是无功而返。我要你去找到那仙人遗骸,找到一个可以作为证据的信物拿回来给我,那我便将这身血袍传与你,赐你血之称号,你才可以驰骋中洲,血洗天下!”
殷洪身子一震,大声说道:“师父,既然你要如此试炼,我自当走这一趟。待我成功回来之日,再来禀告师父!”
说罢殷洪起身对着血河老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出牢房大门之后,他对外面的守卫说:“在我离开这段时日,尽量满足我师父的一切要求。冷无心城主那边我回头去和她说明,不可亏待我师父!”
那守卫神色一肃,点头答应。殷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血河老祖坐在宽敞的牢房之中,望着那少年远去的声音,沉吟了片刻之后说:“绝世之才……可惜性子偏软弱了些,和血道功法不是十分契合。而且还是七窍玲珑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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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肆虐的雪原之上,两个身影在艰难的前行着,风雪不断拍打在他们的衣服之上,二个人全身上下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地上的浮雪极厚,一脚踩下直没入膝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全身的力气。
“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