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醒来是两天以后。
睁开眼睛环视一圈,她发现自己还在房少华的房间里。
手臂上贴了块胶带,应该是输液时留下的。
昏迷之前的事情在脑里重复了一遍,心里酸涩了起来,没有应了纪铭宇的话,也没有应了童丽丽的话,她与房少华之间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所谓的“兄妹之情”,却被她自己生生地断送掉了,因为那晚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她好傻,竟对一个醉酒的男人不设防,这不怪房少华,怪她自己!
怪她自己!
房少华推门进来,看到和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流光打转,几步上前,摸了摸和悦额头上的温度,“不烧了,人也醒了。你昏迷了两天,再不醒来,我都要送你去医院了。”
看着房少华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体贴如兄长般的举止,和悦的心里更加内疚了。
“房大哥,对不起,那晚,我不该来你的房间,我明知道你喝醉了,还招惹你。”她的声音有些抽咽。
房少华蹙着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疼惜,那晚是他施了些小手段,可她却把过错归咎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男人怜爱。
他要娶她,把她从贺天那里抢过来!
扶和悦坐起身,揽她入怀,手掌轻轻抚在那些长卷柔软的头发上,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让那晚的事情过去吧,我愿以恋人的方式与你重新开始,好么?”
和悦扬头,与之四目相对,房少华的眼睛是真挚深情的光芒,他那张带着春风般和煦笑容的脸总是令和悦感到温暖、心安。
她是一枝残花败柳,又怎么配得上房少华这样富有高贵的人呢?
挣开房少华的怀抱,独自靠在c头,“房大哥,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如果有机会,你还是送我出国吧。”
房少华拉住和悦柔软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我已经遇到了,你就是最适合我的人,我愿意与你共同抚养孩子,给他优越的环境,给他美满的家庭生活。”
手掌下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砰砰……”强劲的跳动声,感染着她脆弱的心灵。可是她已经被伤过一回了,不想自己的孩子如她一样,生活在充满纷争的家庭里,她宁愿自己来带这个孩子!
不适地抽了下手,没抽回,语气有些升高,“可你不是我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保证会对他好一辈子!”
房少华的心蓦然收紧了一下,对于“亲生”这两个字眼,他是敏感的,可父亲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提过,一次也没有。
和悦自己无父无母,所以对自己的孩子会有特别深的情结。
忍着心中那份难以释怀的痛,房少华笑着说,“这不需要保证,我是父亲收养的孩子,他从来没有跟我保证过什么,但他却视我为己出。”
和悦愕然,堂堂的萨罗国际总裁居然是养子,说出去谁会信!
“你不信?”房少华又笑了笑,“我的亲生父亲也是孤儿,二十年前我随父母坐轮船从中国返回新加坡,归途中轮船爆炸,父母双亡。当时养父也痛失了亲人,我们惺惺相惜,便做了父子。他将我养大成人,还把自己奋斗多年的事业全权交给我打理,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是他的养子,当然,他也不希望我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你是第一个。”
明明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忆起往事却还能说得风轻云淡,这种不言而喻的痛,和悦感触良深。
“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来是最无力的,但是除了这三个字,和悦不知还能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房少华抬手拂过和悦脸颊上的头发将其别在耳后,深情地注视着她,“我不需要你说抱歉的话,我需要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我,但我可以慢慢等。”
“贺天说孩子生下后,他会要回去,可我想自己养。所以我想出国,想离开这儿,不想再跟他有交集。”这是和悦所担心的。
房少华重新将和悦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看来他没有白白吐露自己的身世,至少与她有了共鸣,而她也愿意将自己的困境说来他听。
他安慰道,“等我们结了婚,我就是孩子的父亲,是他的监护人,他便不再是贺天的孩子,所以不用多想,安心地生下孩子。”
结婚?为了孩子而结婚?和悦有些头疼,觉得自己与房少华的角色转换得太快,而自己还不能转过来弯。
前几天还是“兄妹”,今日却因一场醉酒的欢.爱,他们居然要谈婚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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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迎宾路87号,萨罗国际大厦正对面。
轰动全省的乾坤私家侦探社正式开业。
这是一家综合型的侦探社,承接海内外业务,其服务内容主要有财产调查取证、人员行踪调查、婚外情调查等,凡开业当天登计的案件服务费均减免20。
公司的真正股东是贺天,杨云坤认为整栋大厦都是贺天买下给他做侦探社用的,而他只是出了些人力、物力,所以他必须让贺天也从中受益,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
侦探社对面的萨罗国际大厦脚下,一辆马丁车低调奢华。
“和悦,一定要去吗,会非常危险的。”房少华很不放心,他的调查结果一直没有进展,和悦几次三番被迫害的原因到现在也不明了。
这次乾坤私家侦探社开业仪式,他被贺天列入了黑名单,所以那栋大厦,他根本进不去。
“我决定好了,既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