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十八岁便加入了美国海外国际刑警组,一直到25岁才退伍转业,花天酒地地过了五年,但这五年,他并没荒废,那些在部队学习总结的技能,他可一点儿也没忘记,他的性子也由于成熟变得更加理智了。
门外,有碎碎的脚步声,像是刻意放缓速度,放低声音一样。
起身,耳朵贴着墙壁聆听——房少华的房门开了。
他赤着脚走到阳台,看着房少华病房的阳台,唇角勾了一下。
这之间的距离有两米长,他毫不犹豫地跨过两米的空间,跳了过去。
深夜,阳台上,一抹人影蹲在角落里,探听着里面的对话内容。
“房执事,最近有人在调查我们社团,但不太密切。”哈科恭敬地汇报。
他是申龙帮里除了执事、帮主之外,最有名望的一个人。
房少华蹙了蹙眉头,靠在c头的身体挺正,“调查我们的人天天有,所以不必理会。”
“前不久,房老回国,却是避不见客,帮中事务,也没有过问,没几天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帮会人事本就复杂纷乱,不能横生枝节啊!”哈科非常担心此事,从十多年前房擎上位,他与房涛一同侍奉左右,如今房擎这个样子,他有些心寒。
“往事忧心,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安抚好帮中的人,一切按部就班。”房少华最懂父亲,也明白哈科的担忧。
“那房执事您?”哈科顿了顿声音,观察着房少华的神情,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有没有做些打算呢?”
房少华扶额,笑得爽朗,“哈科叔叔,你真逗,父亲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心悸,他身体并无大碍,我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为时尚早?”
面对房少华的反问,哈科只能保持沉默。
他也料到了房少华会避开这个问题,这个年轻人啊,虽不如房老年轻时文武双全,却是非常有头脑的人,而且遇事冷静沉稳,他若是做了申龙帮的掌事,那么申龙帮,必定会更加昌盛壮大。
“看看这是什么?”房少华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
哈科接到手中,仔细地看了一遍,忽尔面色一惊。
这匕首把柄上有一个小得不容易发现的圆形凹面,因为在手柄处,不会引人注意,在申龙帮,知道并能认出这个标志的仅有五个人,房老、房少华,还有三个分舵主,而他就是大舵主。
“房执事,难道我们内部有人要叛乱?不行,我得给您配几个保镖,您的安全很重要!”
房少华摆摆手,表示不需要,“他们要伤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们是不是明修栈道啊,其目标还是您?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事,出了事情申龙帮的未来就完了。”哈科更担心了。
“我的安全问题你不用管。凶手将要入网,到时,你来审讯吧,务必弄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
身为萨罗国际的总裁,他有自己的保镖,一旦遇到棘手之事,他的人会倾巢出动。
“是,我明白。您多保重。”哈科将匕首还回去,恭敬地退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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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飞往s市的飞机上。
杨云坤以及他的手下,被贺天邀请到了e市。贺天承诺,回去后,要给杨云坤注册一家侦探社,而且会帮他做营销宣传,他只需要安心接单便可。还不等他同意,他的手下已经全部反水了。
国外的生活枯燥无味,他又无亲无故,其实早想回国了。
这次任务结束这么快,全只懒贺天偷听墙角,短短的几分钟,居然听到了好几个秘密。
房少华的父亲是申龙帮的老大,房少华很可能是其接班人,但资料显示这二人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
试探与伤害和悦的居然是申龙帮的人,却被房少华的人抢先一步逮了去。
这是新加坡,不是e市,贺天势单力薄,也不能明着去抢人。
“我怀疑房总您故意跟我们挤一趟班机。”贺天举着水晶杯,轻摇着杯子里的腥红的酒液,转头看着身脸色发白的和悦,“你说是不是?”
事实上,房少华的确让人查了贺天的班机,还订了一张同包舱的机票,但他不会承认。
他没有理会贺天,而是非常担忧地看着和悦,“你看上去很不舒服,是眩晕症犯了么?”
和悦没吱声,无力地点了点头,身子一歪,靠进了贺天的怀里。
贺天抚慰地轻轻拍着和悦的后背,心中不解,眩晕症?他怎么不知道?
“你没药么?”有这种病的人坐飞机都会备药,而且是根据人的体质特制的,他记得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和悦时,她就一直睡着,想来,是服了药物的缘故。
和悦还是没吭声,苍白的小脸有些扭曲,似乎是难受到了极点。
她的药,在半年前来s市时就用完了,那是最后一粒,爸爸生前留给她的。
在上飞机前,她就没有敢吃东西,可是坐上飞机没多久,便开始呕吐,吐不出东西就开始干呕。
最焦躁的莫过于贺天,他不知道她晕机,不知道她得了眩晕症这种怪病。
来时就在后悔,现在,他是即后悔又心疼。
“贺总,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和悦这么痛苦么?”房少华的心随着和悦难受的样子,疼得如同被人一刀一刀地拉着。
“?”贺天敛着深邃的眸子疑惑不解,看着房少华似在问,否则呢?
房少华示意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