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穷又转过来对郭靖说道,“二靖你也知道,最近大宋在广招武林人士。”
“其实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武林人士虽然纪律散漫,无法大规模形成部队,但是组成小队绝无问题,我称之为特种部队。”
“小规模战斗和一些特殊任务,特种部队的作用将十倍于普通兵士。”
黄蓉眼前一亮,不由赞道,“奇思妙想,想不到裘大哥你还有大将之才。”
郭靖却是苦思了半晌,才幽幽道,“果然厉害,如果武林人士有组织行动,威力的确不可想象。”
“比如,尖刀小队直插敌腹,临阵斩将夺旗,敌军必然溃败啊。”
裘穷不由笑道,“这个我称之为敢死队,可以由江洋大盗,囚犯组成,若能立功便可免去死罪。毕竟普通武林人士可不会都像文种一样,为国效死。”
几人一直没有划桨,任由小舟随风飘行,不觉间已离岸十余里了。
只见数十丈外一叶扁舟停在湖中,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
黄蓉不由赞叹道,“烟波浩淼,一竿独钓,真是好一幅水墨山水。”
但见山青水绿,天蓝云苍,夕阳橙黄,晚霞桃红,再加上黑色的孤舟,确实美景如画。
半晌,三人见那渔人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船头,钓竿钓丝都是纹丝不动。
黄蓉笑道,“这人耐性倒好的很。”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泊泊泊的打在船头。
黄蓉随手拍打,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
“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
“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
“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一首《水龙吟》的上半阕,黄蓉唱的凄凄婉婉,甚是传神。
黄蓉唱罢上半阙,喘了口气,正要接着唱完。
忽然湖上飘来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黄蓉所唱的一模一样,正是这首《水龙吟》的下半阕。
“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
“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
“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
“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父。
歌声激昂排宕,气概非凡。
裘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渔翁,怕就是黄药师的四弟子陆乘风了。
忙划桨贴近,只听陆乘风道,“湖上喜迎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裘穷道,“得归云庄主相邀,敢不从命。”
说罢拉着黄蓉就和郭靖一同跃上了对面的小船。
裘穷和黄蓉身法飘逸,落到小船中,几乎没有感觉到晃动,郭靖登船则是船首微微一沉。
陆乘风一直在打量几人,见裘穷等人上了船,这才问道,“几位好俊的功夫,少侠更是好眼力,竟然认出了在下。”
不待几人回答,又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失礼了。”
“陆庄主不必客气。”裘穷赶忙回答。
只见这陆乘风长得甚高,坐着比裘穷还高了半个头,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只是脸色蜡黄,身形瘦削,似乎身有旧疾。
船尾小童正在煮酒,酒香四溢。
这时,黄蓉便和陆乘风介绍了几人。
“久闻逍遥琅琊侯武艺不凡,潇洒不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侯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陆乘风不由赞道。
“陆庄主不必客气,都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才有了些虚名,陆庄主过奖了,叫我裘穷便是。”
陆乘风更是欣赏,少年得志而不骄横,不错不错。
便问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不知裘穷少侠师从何人?”
裘穷略一沉吟,问道,“不知陆庄主师从何人?”
“哦?”陆乘风有些诧异的道,“不知少侠何有此问?”
裘穷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桃花岛主第七弟子,这位则是恩师之女。”说着指了指黄蓉。
陆乘风身子一震,不信的道,“不可能,师傅怎么会再收弟子?”
黄蓉一呆,惊道,“你便是陆师哥?”说着掏出了九花玉露丸,这是桃花岛的特产,疗伤作用极佳。
陆乘风这才相信,失声道,“小师妹?”
陆乘风激动地泪流满面,悲声道,“师傅竟然又收弟子了,却不知我何时才能回岛啊。”
几人连声安慰,又把黄药师性情大变,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的近况和遇到梅超风等事说了。
陆乘风这才收拾心情,见天色不早,便邀请裘穷等人到庄上小住几日,也好详聊。
郭靖便独自去牵马,而裘穷二人则随着陆乘风,一路到得归云庄。
陆乘风见裘穷和黄蓉腰间都配着个心形陶瓷挂饰,看起来是一对儿,不由道,“小师弟和师妹你们?”
裘穷笑嘻嘻的道,“承蒙恩师看重,将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我啦。”
黄蓉脸一红,嗔道,“明明只是准了你去求亲,可没说要把我许给你。”
陆乘风不由大笑,“你们倒是两情相悦,祝你们有情人早日终成眷恋。”
顿了顿又道,“你二人成婚之日,也许就是我重归师门之期啊。”
这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
那后生道,“小侄在此恭候多时。”
裘、黄二人拱手谦谢,见他身穿熟罗长袍,面目与陆乘风依稀相似,只是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