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五层的拍卖会场,凌苍苍一行人便被一名持有娑罗宗内门令牌,守在传送阵边上的年轻女子带至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这名女子姿容上佳,气度不凡,脸上始终洋溢着春风化雨般的恬淡笑容。虽然被凌苍苍称为“月华夫人”,但从外表上看,她除了衣饰打扮更加成熟外,面容与正值妙龄的凌苍苍相比也毫不逊色。
一身霜色的百叠罗裙衬得她面如皎月,华彩熠熠。
想来除了这“月华”二字,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词能确切地形容她。
两个资历最深的女人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虽然在修为上她们二人不相上下,但由于年龄相差了几十岁,虞城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中这月华又占了一大份,凌苍苍在与之交谈时态度很是乖顺、恭敬,几个时辰前在面对低阶散修时还带有的些微傲气,一时间竟再也寻不到分毫。
“苍苍,距上次一别,你我也有近二十年没见面了吧。”月华夫人凤眼斜睨着有意落后半步的凌苍苍,话语间无不感慨地叹道:“没想到一别经年,你这个当初还在为一颗筑基丹而日日苦恼的小姑娘,现在竟和我这个老家伙不相上下了。”
“看来,我果然是老了呀……”
“夫人说的哪里话?您若是肯离开这个灵气稀薄,资源匮乏的小地方,回宗门去继续修炼。以您的资质,即使修为达不到筑基期巅峰,也应该比哥哥要高出很多吧。”
看着一脸急切的凌苍苍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月华夫人轻笑地冲她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一直这样保持筑基初期也没什么不好穿书之反派成神。至少……那些烦心事不会再找我了。哎……算了,多说无益,还是赶紧带你去见绝顶吧,他没准儿都等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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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次虞城发现驺虞骨的消息,究竟是不是从您这儿流出去的?”
凌绝顶背对着众人,身姿挺拔地立在窗口边,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说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楼下喧闹不已的拍卖大厅。
听着他冰冷的声音,望着他傲然的背影,月华夫人原本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来。只见她双拳紧握,朱唇微启,一字一顿地郑重说道:“我把你请来就是想告诉你——不是!”
然而这句话说出,临窗而立的凌绝顶并没有任何反应。
“你果然还在因为元恪的事情而恨我。”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使背影的主人相信,一抹痛楚从月华夫人的眼底一闪而过。
随即她大步走向前去,竖起左手的三根手指,冲着面容冷峻的凌绝顶便厉声说道:“我白家乌氏玉蟾在此起誓,若是有关驺虞骨一事是我最先透漏出去的,就叫我心魔起,精血破,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三界六道,永无此人。”
话音刚落她便将左手中指的指间刺破,流出的精血立马化作誓言,消失在半空之中。
月华夫人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不但惊着了资历较深的凌绝顶几人,就连对真界懵懵懂懂的黎菲茉也看的是一脸错愕。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绝顶只不过是觉得事情实在是太过巧合,这才在言语中失了分寸,绝对没有要逼迫您立心魔誓的意思呀。”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凌绝顶,冲着月华夫人便是一个大揖。
这心魔誓不同于平常的誓言,只要违反立时便会应验,也难怪在场众人会是这个反应。
心魔誓与精血誓有些类似,却又比后者的惩处要更加严苛。立誓的区别就在于精血誓是把精血交给别人,而心魔誓,则是把精血交给了自己的心魔。
一旦违背誓言,自身心魔便会毫无顾忌的立即毁去立誓人的精血,让主人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六道之内再寻不得。
“哼!我若不这么做,你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听我说吗?”原本一直和风细雨的月华夫人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刻薄与嘲讽,“为了一块连影儿都没有的仁兽骨,为了能在沉定那老头面前多露脸,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凌副堂主自然是不会把我这个死了男人的寡妇放在眼里。”
“夫人,看在您是元恪师叔未过明路的未亡人的份儿上,晚辈就不与您争执了。但按照咱们修真之人的规矩,您这等筑基初期的修为如无特殊,可是要主动与我这个修为略高的筑基中期来行礼问好的。”
看着月华夫人愈见冰寒的目光,凌绝顶冷冷一笑,“不过……您要是不守礼也没人会怪罪,毕竟您可是连脱离宗门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来的。”
“凌小八!你……”
眼看着结有旧怨、针锋相对的两人越说越过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凌苍苍简直如坐针毡。
一个是相伴长大、亲密无间的家人兄长,一个是知她懂她、扶她助她的良师益友。两个都不能不帮,可不管帮了哪一个,另一个必会心中不悦优等丈夫。
“大哥,师姐,你们别吵了……”喏喏的声音简直比蚊子嗡嗡也大不了多少。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也许是不愿让自己在意的人忧心,原本怒目相视的两人,竟真的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九个字而停止了争吵。
“看着苍苍的份上咱们就别争了,还是赶紧进入正题,说说那驺虞骨的事吧。这压轴的拍卖还有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该要上场了……”
驺虞骨说的自然就是传说中在虞城出没的仁兽——驺虞的骨头。
相传这驺虞骨不但是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