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洒出水流的“哗哗”声,有些像电话的声音,洛希的心似乎也跟着湿润了几分,“还没……”她转念想到了搬家的事情,“我预约了搬家公司,你周末就滚回你们的小天地吧。”
“我又没说要走!”姗姗走了进来,这么关键时刻,她怎么会忍心走开,“我不着急,等阅然回来的,这么大的房间,不会不收留我吧。”她尽量让气氛轻松,陆阅然这家伙走了有快两个月了,没消息也快一个月了,洛洛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这房子我和玉洁当初租的时候,就想着如果你和羽琪回来没落脚的地方,这里会是最欢迎你们的地方。所以,你和肖怀仁分开,我马上把你接过来。”洛希将盘子收好,又擦了擦手,转身看向姗姗,“阅然,我会等,有结果我告诉你。”
“洛洛……”
“姗姗,有些过程,终究还是要一个人去面对的,你不在这儿,我依然知道你会陪我知晓那个结果。所以,痛快儿滚回你们的一亩三分地儿。”洛希将手放在她肩上,“我可不想肖怀仁每次跑到这里来,我还得出去闲逛。”
徐姗姗知道她说不动她,和她相视笑了下,“有结果,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如若他负了你,无论他到哪儿,我都会替你出气。”
“省省吧。”格洛希拍了拍姗姗红红的脸蛋,似乎不烧了,“如果他敢,我绝对会让全世界知道他是负心汉。”
徐姗姗笑着跟她走进客厅,她相信洛洛绝对做得到。陆阅然,千万别负她,因为没见过洛洛哭,所以,她应该比想象的还要脆弱。
周末,徐姗姗搬回了她和肖怀仁的公寓,临行前,格洛希嘱托肖怀仁,少吵架,别让姗姗总往“娘”家跑,成本太高。
洛希在窗前目送他们离开,发现肖怀仁比看上去要活泼,只不过那样明朗的笑容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而姗姗似乎总是这张笑脸的观众。徐姗姗也不是小女人的性格,却也总是在肖怀仁的事上,显得笨拙又计较。
或许,他们的反常,才是爱情的印证。人总说,生手怕老手,老手怕高手,高手怕失手。而两个人的世界,谁怕了谁,谁又是谁的征服者?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荒唐,如果没有当初的心甘情愿,谁又俘获得了谁呢?
洛希放下白色的纱帘,回视满屋的寂静,玉洁走了,姗姗走了,“或许,真的有点寂寞了……”她自言自语念叨了句,目光最终落到梳妆台上的红色信封上,那是丁叮的邀请函,这小丫头,五月初结婚,动作还真是快。
电话声响起,打断了洛希的思绪,她扫了一眼马上接了起来,“季衡?”
“洛洛,晚上有事吗……”
朱涣涣得了急性阑尾炎,季衡要留在医院。而今晚,展星翰要和土地局的人吃饭。本来季衡也是参加人员之一的,格洛希只好硬着头皮顶包。
展星翰的行程和吃饭地址,格洛希是知道的。自从做了他的特助,才知道这个行踪成迷的总裁,其实是忙碌的,每天有看不完的文件,有要跟进的项目,要找投资人吃饭,要跟政府的人打交道,可以说“总裁”两个字,成了铁人项目。
紧赶慢赶走到了包房门口,格洛希调整了下呼吸,捏着手上的包包,迟迟没敢进去。她一向只做幕后预约工作,这次头一回跑到台前献丑。
仔细合计了下自己的酒量,没喝多过,因为没怎么喝过。她真的能挡酒?但至少她应该可以在展星翰喝倒在桌子下后,替他收尸才对。
“你怎么来了?”从洗手间出来,展星翰便看到她站在门前,又是咬唇又是蹙眉的。
格洛希见到展星翰忽然觉得踏实了不少,然而他身上已经染了酒气,深蓝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喉结一上一下的有些让她不敢直视他的脸。她低头,“季衡有事,来不了了,我怕你一个人……”
展星翰笑得很淡,她可以不来的,但还是因为担心他来了。虽然他一向不喜欢和这群人说些废话,可今晚,因为她的到来,他感到不那么厌烦。他轻轻搂住她的肩,“放心,进来吧。”
“哟,展总回来了……”一个门口的大叔眼尖的说了一句,“呵,还带了个人回来。”
“这不是不胜酒力了嘛,她是我的助理,一会儿负责帮我善后的。”展星翰示意服务员在他旁边加了一把椅子,让格洛希坐在他右侧。而格洛希的右边的人好像有事出去了,目前空着。
“还以为你把邱局长拐跑了,原来是带了个助理回来挡酒。来,这位助理,这杯你可不能拒绝,你来晚了,你们展总已经被我们灌一圈了。”坐在展星翰左边的这位中年人,将军肚挺得老高,看他脸色已经喝了不少,眼神色迷迷的看着格洛希。
展星翰接过酒杯,“张副局,她可喝不了这白的,我代喝了,再自罚一杯。”
……她来反倒给他添麻烦嘛!格洛希抢过了酒杯,“不用展总代劳了,我来晚了,这杯该罚。”她快一步一饮而尽。她头一次喝白酒,那辛辣的口感在喉咙划过时,她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眼泪倒是快出来了。
“这位小姐酒量真好,来,再来一杯。”张副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绕过展星翰,给格洛果又倒满一杯白酒。
展星翰刚要起身拦着,格洛果已经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个高脚杯来,“张副局,老早听我们展总提起您了,说您为人幽默又有风度,我这一杯铁定得喝,还请张副局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