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尼龙质地的,只要网线粗的那么一根就可以承担数百公斤的重量。收集废弃的降落伞可以在很多时候派上用场。

陈寅把伞包整理好,再次钻进飞机残骸。

这一次他是冲着驾驶座位下面的救生箱去的。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座椅下面存放救生箱的地方已经变形了,扭曲的铁板几乎不可能用蛮力打开。

陈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架飞机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储物箱来着,里面应该有一些简单的工具。

来到相对完好的飞机尾部,打开储物箱的盖子就看到储物箱的中间放着一个干瘪的旧背包,背包旁边就是陈寅要找的工具箱。

陈寅忽然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背包是约书亚教授的,每次去丛林深处考察的时候约书亚都会带着他这个塞得满满的60升大背包。据说这个背包已经陪了教授10多年了,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寅随手把背包拽了过来。

一把小刀掉了出来,陈寅同样认识它:施拉德尖锋。

这是一把用来给猎物开膛和剥皮的刀子。陈寅之所以认识它,除了它的精致与昂贵之外,更因为约书亚教授曾经用它当着陈寅的面给一只白尾鹿开膛破肚剥皮拆骨,那残忍血腥的场面当时就把连杀鸡都没见过的陈寅给吓吐了。

说到这里某些同学可能不服气了——不就是处理个死鹿嘛?

是的,杀戮的时候很简单,约书亚教授的枪法很好,一发点308轻而易举的打碎了白尾鹿的肋骨和心脏,剩下的就是走到草丛中找到尸体。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接受了。

就像很久以前路边的狗肉馆杀狗时的情景,就像美食节新疆大串的摊位旁边宰杀活羊时的情景。

古人云,君子远庖厨。

这不是说君子不做饭,厨子都小人,而是说不忍杀生的一种心态。一般人,尤其是我们这种温室里长大的现代人真的没办法接受宰杀牲口所带来的心里冲击——甚至有些人甚至因解剖课而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陈寅当时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约书亚教授握着人造鲸牙材质、带着繁复雕花的刀柄,用锋利的刀尖捅进白尾鹿的肚子。顺着胸线剖开时,那尚未凝固的鲜从剖痕溢出来,沁红了它的毛皮。

教授还抓着白尾鹿的肠子恶趣味的吓唬陈寅,顿时让受不了这一切的陈寅坚持不住了,跑到一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不过,几小时后,陈寅吐出去的午餐就加倍补回来了。作为刺激陈寅这个新兵蛋子的补偿,约书亚教授用野外找到的石板做了一顿极其美味的石板烤肋排。在享受过如此美味的一餐之后,陈寅就爱上了打猎。

嗯,大吃货帝国的子民就是这么的朴实。

手里把玩着这把尖锋,再想起第一次狩猎时的狼狈,陈寅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自嘲的微笑,随手将这把早已绝版了的经典小刀放在一边,想要再翻翻约书亚教授的背包,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然后,陈寅就看到了压在背包下的家伙——一把折开式叠排双管猎枪。

与传统并排式双管猎枪不同,叠排式猎枪的两个枪管是竖着叠放的,一上一下两个枪管看起来非常酷炫。再加上3a级胡桃木枪托、工具钢机匣、还有那价值 0刀华丽得耀眼的雕刻,让这把猎枪更像是一把摆在展台上的艺术品。

毫无疑问的,这把价值超过两万刀的猎枪,依然属于约书亚教授。

陈寅最后一次见到它还是在半年前,约书亚教授用它打猎的事不知道被谁举报了,危地马拉当地的警察跑到考古营地将它带走了。可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教授他贿赂了警察偷偷要回来了?

陈寅挠了挠头:“算了,别去纠结了。”

话一出口,陈寅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又尖又细?像极了美国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陈寅心头一紧,赶快伸手摸了摸肚脐以下大腿之间不能描写的东西……

“还好,还好……蛋还在。”

紧张过后,陈寅冷静的想了想,大概猜出是什么原因了:这里的大气成分中,氦含量很可能比地球高得多。而氦气变音的这个物理特性,被一些综艺节目发扬光大之后,相信很多人都已经清楚了。

这种感觉其实挺新奇的。

试了几次音,陈寅找回了平时说话的音调。

除了这把华丽的猎枪,陈寅还在背包里找到了配套的子弹。其中一个皮质弹药箱里装的是12号鹿弹,横五纵十总共是50发。猎鹿用散弹里面的弹丸比较少,重量比较大,主要用来狩猎软皮的大型动物。当然,用作防身的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能轻松撂倒一名身高体壮的大汉。

另外则是三个绿色的5发装弹药盒,包装盒上印着雷明顿的商标和e字样。

这是一种弹头自带类似膛线一样阳线刻文的独头弹。由于弹头质量巨大,停止作用明显,所以被这种独头弹击中的伤口会非常恐怖。

约书亚教授喜欢打猎,陈寅跟着吃(无误)了两年之后也没少祸祸野生动物。如何瞄准如何开枪都弄的门儿清,至少不会出现放一枪把自己门牙磕掉的乌龙。

掰开枪管,摸出两发鹿弹塞进两个枪管,然后咔哒一声合上枪匣,陈寅举着这把贵族风的猎枪对着远处瞄了瞄,随后关闭保险,将它放在手边。

弄完了枪,陈寅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件东西:一本英语—希伯来语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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