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何为一诺千金,君无戏言。
“这——”
是的,他后悔了,当初没想到她心思这么深,也没想到她把他一个口头承诺用得如此淋漓尽致。
“药倒本王,呵,皇上,你该知道这种人的下场只有一个。”
丝线乱舞,张狂紧裹衣衫凌乱的秦观心。
极致的恐惧,捆绑着她,似能听到自己皮肤底下喷张的血脉。
“不,不要!”
凤明煌如斯残酷,不要?那只是催化剂。
“皇上,她的命就在你口中一句话里了。本王和如歌的婚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明煌!你确定要这么逼朕吗?”
“皇上,这不是逼,是送大家一个人情,秦如歌是本王的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而这个女人,早就该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不答应!”
什么叫做无可厚非的事实,说得这般暧昧,那夜夜宿他那儿,她明明说了他们之间没什么。
秦伯夷怨怒睨着秦如歌,难不成这丫头撒谎了。
“翁婿问题,我们合上府门再说。”凤明煌表示不急,而且相当好脾气容忍未来丈人。
要换别人这么跟他说话,早死赶投胎了。
秦如歌清了清喉:“此事容后再议,首先解决这两个大麻烦。”
李氏不服,皇上又要偏袒秦如歌了吗?
“此事就这么结了吗?皇上!指不定是燕王和秦如歌联手,设局陷害心儿和汝阴侯世子,您可别听信谗言!”
“本王一向坚信重刑下出真言,怎么,要不要让你的女儿试一试?”
李氏那些小手段,在戏。
果见李氏白了脸,不好做声。
“别追究了,此事,权当是本世子所为。皇上,贺兰兢与秦观心情投意合,万望皇上赐婚于我们二人,共谱良缘。”
好一句别追究,算盘打的真响,如此一来,她和凤无赖遭人设计的账,是不是也该作罢。
“世子与观心妹妹良缘既定,接下来是不是该还债了?”秦如歌冷笑道。
“郡主,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还未消气吗?”
债,她不是早已经讨回去了吗?
“什么情投意合,胡扯!我才不要嫁给你!”她喜欢的,由始至终只有燕王!
嗤,这女人,怎么还看不清形势。
难道她愿意以设局陷害南阳郡主、燕王***的罪名,被皇帝拿下项上人头才甘心?
贺兰兢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别闹了观心,本世子知道你恼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意,才会一发不可收拾,累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你放心,本世子一定会负起责任。”
哑巴吃黄连,这亏,贺兰兢表示,吃得够呛。
“你这个疯子!胡说八道!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两眼一黑,秦观心晕了。
秦如歌收回手刀,拍掌道:“赶紧找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吧,世子不用这样看我,请叫我雷锋,不谢。”
皇后制住李氏,不让她出声。这是最好的处置方法了,难不成她真要真相捅破,让心儿惨死?
贺兰兢是皇上找来的人,八成是不会有事的,拿心儿出去祭旗,是最大可能。
“说起来,皇上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人才刚尖叫,你们后脚就到了。”凤明煌明知故问。
“朕看见了信号弹,疑有异客闯宫欲图不轨,便往这方向来。”
皇帝的目光,没有闪缩,模样更是真诚,显然已经对谎言修炼得炉火纯青。
大势已去,贺兰兢心知,今夜,他们惨败。
贺兰兢抱起秦观心,交付李氏和秦伯夷。
除了第一眼,贺兰兢不再看秦若月,不敢看。
多年痴等,换不来她的一个回眸,自此开始流连风月,麻痹自己,却发现,再见她,还是无法忘怀,从来没有。
呵,如今,他阴差阳错,要了她的妹妹,这是怎样的孽缘。
贺兰兢目光一闪,视线稍移。
秦如歌,艳若骄阳,她的这簇明火,烧得真狠。
贺兰兢双拳微紧,似在隐忍。
“既然是误会,观心和兢儿两情相悦,朕便下旨为你们二人指婚。秦爱卿,兢儿,你们回去尽快准备,毕竟女子名节重要,下月十五之前便把喜事办了吧。”
“谢主隆恩。”
“回去吧,千秋宴才刚开始。”
秦如歌走得比较靠后,贺兰兢从她身边经过:“郡主那些手段,是从药师谷神医那儿学来的吗?看来,郡主心性比我们想象中要不简单得多,有趣,本世子很是期待,亲姐妹共侍一夫的一天。”
言外之意,对秦如歌,他势在必得。
“你找死?”
“明煌!”
今夜,皇帝警告凤明煌的次数似乎有些频繁。
丝线反射冷寒白光,顺着凤明煌的腕,一路延伸至贺兰兢脖颈。
贺兰兢恍若未觉,没有畏惧之色。
他以为有皇帝在,生命便无虞?
秦如歌压了压凤明煌的腕:“别冲动,毕竟期待,和会不会发生,乃两码子事。”
她压低声音,仅风暴圈中三人能听:“世子,恐怕你的期待,一辈子都只能是意淫了。”
十指紧扣,丝线回纳袖内。
若说先前只是凤明煌一厢情愿,那这会儿便是两情相悦,大方宣示他们的关系。至少在其他人眼里,便是这么副景象。
原先走在后头的一双绝色男女,公然越过众人,昂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