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白,没有多余的装饰,不似凤明煌那妖孽满身累赘的花样,没有***包的艳色,只有白,像皑皑的雪地,生出的一株梅。
那人在马上回过身,怎么好像有几分眼熟。
秦如歌呼吸停顿了片刻,竟是他!
手执一柄银质扇,别一支玉兰簪,他的外表是简单的,但是内心,必不如他嘴角那抹笑那般明媚。
纳兰世家三公子,纳兰惜。
纳兰惜抚摸着马脑袋,在其耳边低语,似在安抚吓坏的骏马。
随后,这人跃下,落地,竟不占一点尘埃,长身玉立于马车侧:“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只见车内伸出一只娇柔的手。
啊,原来是英雄救美呀,这是上演戏文里的以身相许戏码吗。
撩开车帘,围观八卦的人,面色又是为之一变,只见那女子面容姣好,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和这英雄救美的男子一比,无疑是老牛吃嫩草。
女子噙笑道谢,英雄仅是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便转身走人。
啊,看来以身相许也得看机缘。
然而英雄并无走远,一路向前,不过走了区区十来步,停在一名老妇跟前。
嗯?这老妇连徐娘半老都够不上,再过两年恐怕就要寿终正寝了,这美公子口味这么重?
“如歌,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如歌?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秦家大小姐秦如歌!
此时,众人才发现老妇后面,坐在地上摁着脚踝,仪态全无的秦如歌。
纳兰惜蹲下身,碰了碰她的脚,见她五官扭拧,伤势许是不轻。
“你这样子,恐怕不能走了,我抱你回去吧。”
“不用——”
不用也没用,人已经在他怀里了。
秦如歌绝对已经有了阴影,现在脑子里想的,竟然是暗卫向凤明煌爆料的画面,还有凤明煌洁癖发作的嫌弃脸。
“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别乱动,逞强没有好处。”纳兰惜将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却道:“秦府怎么走?”
“如歌?是如歌吗?”
怎么又来一人,这满大街都是来寻熟人的是吗?
秦如歌定睛一看,绕到眼前的人,她认得!
秦如歌惊讶道:“月姨,你这么快就到啦。”
正是先前马车失控的正主,也是先前她爹密谋纳为妾室的青楼女子,揽月姑娘。爹派人送信不过短短数日,她竟无多作思索便来了,如斯义无反顾。
揽月还未过门,到秦府去不合适,可大街大巷的,纳兰惜这么抱着她也不是办法。
秦如歌想了想,问:“纳兰惜,你在长安城可有落脚处?”
纳兰惜一脸难色:“靳说了,到了长安城,在秦府落脚即可。”
这哥哥!专门拖她后腿的!
许是秦如歌气鼓鼓的脸取悦了纳兰惜,纳兰惜扑哧一笑。
“开玩笑的,纳兰世家虽然远离朝堂好几代了,但纳兰家的老宅,一直都在长安城。只不过这些年没有人打理,偶尔有人去扫扫灰,去去蜘蛛网,定期修葺,现在过去的话,得有心理准备,环境不怎么样。”
纳兰惜同意把他们带到纳兰世家的老宅。
不远处的暗巷,一人鬼头鼠脑看着纳兰惜一行人走远,啧了一声,悄悄隐没了。
果然,老宅少不了灰尘、蜘蛛网也结了大半。
揽月打来水,将三张凳子擦干净,纳兰惜便把秦如歌放下。
纳兰惜蹲下,评估了一下她的脚,搁着裤袜,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秦如歌脸色难看得很,应该很严重。
“请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这种小伤,我自己处理得来,子鼠。”
来长安城途中,纳兰惜听了不少传闻,自然包括秦如歌拜柯凡为师,秦如歌凤明煌两情相悦的绯闻。
那个男人,如斯煞费苦心,到底想从如歌身上得到什么?
话声刚落,子鼠现身:“小姐有何吩咐。”
小姐也是的,救人这种事,交给他们就好了嘛。
“你去城里客栈打点一下,月姨落脚的地方,顺便帮我带些伤药。”秦如歌说了几样药名,子鼠便去办了,她顿了顿,又道:“燕王的暗卫,都出来吧。”
燕王暗卫。
纳兰惜眸底生了异色,凤明煌竟然放了人手在她身边监视,未免太过不把容侯府放在眼里。
两人果真无声出现。
秦如歌叹了口气,让他们跟了这么些天,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一人:“燕一。”
一人:“燕二。”
“......”片刻无语,又道:“他嫌起名麻烦是吗,以封号为姓,数字为名,真省事。你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忙打扫一下吧,这老宅怎么能住人。”
燕一燕二严峻地看着秦如歌,无声问:你确定?
“快去快去,别磨磨蹭蹭。”
此时,秦如歌尚不知暴风雨正在酝酿,忘了暗卫事无巨细均通报凤明煌一事。
待她想起来危险,马上叫停暗卫,可是老宅已经整理好了一角。
应该,不算迟吧,又没有把整个老宅翻新,只是一个小角落而已。
惊魂未定,她改变主意,无力道:“算了,你们去搞些冰块来。”
她撕了裤袜,这脚踝肿得像猪蹄,得冰敷。
“月姨,今天你先到客栈住一宿,我过两天脚伤好些再找你谈正事。”
“没事,月姨不急,你慢慢养伤。”
“月姨最近,过得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你娘去了以后,月姨越发无聊,男人靠不住,好友又离了,最近几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