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色所思,厉晴自然也知道这个理。
但看凤明煌油盐不吃的模样,厉晴知道自己终将难力挽狂澜。
他以凤氏血脉为由,更有说服力,她怎能不从。
厉晴硬邦邦地行了一礼:“请容老奴稍加安排,过两天再起行。”
凤明煌看也没看她一眼,便由着孟玄色引路,走人大吉了。
走远了,没了厉晴的眼线,孟玄色才道:“王爷,你到底搞什么鬼,柯老明明只是回了药师谷去查医籍,看看有没有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可寻,你怎么说他老人家离开南越了呢。”
“你不还说他云游四海了吗。”
“那是为了应和你嘛。”
唉,王爷又缄默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到底肚子里的坏水打的什么主意?
“还有,王妃现在,明明不可能,那啥。”
不可能有孕,那还找什么善把喜脉的圣手,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古怪。
“你管的倒是挺宽。”
嘿嘿笑了两声,孟玄色讪然闭嘴,还是不要多问了,主上的心,海底针似的,一不小心碰到爆点就不好了。
当日晚上,秦如歌再次埋伏药室。
正打着无声的哈欠,忽而有亮光一闪而过,伴着轻微的门扉开合声。
精神为之一振。
来了!
秦如歌就藏身在摆放药物的桌台后面,眼睛越过桌沿,头颅缓缓向上,她紧紧盯着那抹暗影游移。
不知那人在找什么,往自个儿身上摸索一番,终于摸出了门道来,嘶的一声,火折子亮了。
秦如歌目光微微闪烁。
那人正忙着将台面上的药倒出来,分类以后,嘴里叨着碎言,换到另一瓶里。
没有躲避的必要了,秦如歌徐徐站直,无声冷凝着那尚未察觉一切的人。
不知是不是秦如歌冷戾的气息太浓厚,那人忽觉沉重压迫,稍一抬眼,不经意地扫去,当下就被身处阴暗、如魑魅般的秦如歌吓倒,扔了手上的瓶瓶罐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果然是你,厉晴。”
“你,你怎么在这里!?”
厉晴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往后挪走好远,才扶着漆柱站起来。
秦如歌翻着大白眼,靠之,她还没被这老东西吓着,怎么老东西先被她吓得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她很像鬼么。
一定是厉晴亏心事做多了,这个吓人的锅,她不背。
秦如歌施然走出半步,突然环视四周一圈,还有屋顶房梁。
空空如也。
奇怪,怎么总有种被人窥视的即视感,是她太神经质了么?
唉,都怪这几天为了抓人,夜夜守在药室这边,白天睡,晚上干着眼,生物钟颠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