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烁忍着头痛,凭着听觉感知着身周的环境。
她被云鸿逸抱着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又重新回到了房中,而房中听荷等人竟是无声无息,失了踪迹。重归干净整洁的房间使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个事实:云鸿逸果然还有后招。
她猛然想到先前林志突然出现的情形,同样的无声无息、诡异。那也是阵法吧?
“我那位朋友呢?”水翎烁抬眼看向云鸿逸。
云鸿逸冷冷淡淡地回她:“你若是乖乖待在本王身边,本王自是不会为难她。”
这是要用听荷来胁迫她了。水翎烁恨恨地瞪着他,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萦绕在心间,虽然这时候她已然视线模糊实际上并不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轮廓。
与此同时,云鸿逸转脸唤来了一名暗卫,吩咐他去把丛文诣寻来。水翎烁只听得这名暗卫领命出发的声音,至于他是怎么出来的竟又是一无所知,甚至因为她视线模糊她竟是连他从哪儿晃出去的也不知道。
于是,她就一直瞪着云鸿逸。可是,头越来越痛得不能忍受,视线也越来越是模糊。
“如果昏迷一会儿,应该会好受些吧?”水翎烁渐渐有些松懈下来,带着侥幸的心理对自己说着。疼痛的滋味已然冲击到她对活着的执念,只想着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就好,然而她才要合上眼皮,却听云鸿逸嘲讽道:“这点痛苦都不能承受,还敢来同本王作对?”他一面说着,一面还揪住了她的脸蛋往各个方向转动着。
水翎烁只得又睁眼瞪他。瞪了一会儿,她又痛迷糊了:“吉王爷又打我,哥哥快来救我……”
云鸿逸手上动作一滞,旋即又更大力地揪着她的脸蛋儿,“看清楚,本王是谁?”
水翎烁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不清楚,反正都是一样讨厌!”话落,她又清醒了几分,伸手去推他行凶作恶的手,“云鸿逸,你在欺负我一个病得快死的人!我死了一定要变作恶鬼……”
“也好,你自己乖乖回来,本王也省了气力去绑你。”
“你连鬼都不放过?!我都死了!”
“一息尚存。”
“云鸿逸!”
“真是可爱。”
“……”
他在自夸吗?水翎烁晕乎乎地想着,却又听他笑说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只兔子……”
“你还来取笑我!”水翎烁又是恼恨又是委屈。她的眼睛已经基本都看不见了,这情形她从前也对着镜子看过,两只眼球都是充血状态,比兔子的还红。
“这是夸奖。”
“头好痛……”
“本王知道。”
“让我睡一小会儿。”
“不行。”
“……要死了!”
“尚早。”
……
水翎烁感觉过了很久才等到了丛文诣的到来。
“文诣!……”她凭着听觉一把拉住了丛文诣的衣袖,好似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组织,立即便哽咽了。救星啊,救星,她终于等到了,她终于苦尽甘来,可以尽情享受好睡眠的快乐了。
然后,她如愿地合上了眼皮,再没有被恶劣的捣蛋鬼来打扰。
……
水翎烁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中,她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有一位比她大十岁的哥哥,哥哥长得很阳光,笑起来的样子更是好看极了。他每回陪她玩秋千的时候都把她推得很高,很高,却也很稳。他还带她去逛街,给她买了她期待了很久的玩具。
她对外界的认知都是从哥哥那里得来的。可有一天她忽然羡慕起别的小朋友可以背上学,她不敢跟哥哥提起,可在两三个月之后,哥哥竟也给她备了一只领着她去了学校。每天,哥哥都早早地起床给她做早餐,送她上学……
就这样,哥哥陪着她一直到大学毕业。
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尽。可是在梦中,哥哥的样貌竟是越来越模糊,最后她竟又全不能记起了。
“哥哥……”水翎烁哭着睁开了双眼。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陡然映入眼帘,她不禁愣了愣,这个被她紧紧拽着的人是丛文诣。
他怎么可能是她记忆中的哥哥呢?水翎烁讪讪收回手来,“我做梦了,抱歉。”
云鸿逸的声音这时候抢先冒了出来:“她现在可是无碍了?”
水翎烁这才发现自己仍是半躺在他怀里。她赶紧往一边挪去,顺便直起身来。
“无碍了。”丛文诣轻轻地回了。不一会儿,他便写好了药方,递与云鸿逸,“先前的药方理应不该出错,似昨日那般情形本也不应该有,这次的药方我稍作了些调整——烁儿的情绪不宜有较大的波动。”
说完,他又转脸看向水翎烁:“烁儿的记忆应是被人强行封住了,那人手法诡异,诣也是今日看你发作才发现。你也莫要急于去想那些暂时不能记起的事,否则头痛发作起来甚是难熬。”
水翎烁点点头:“我有几回做梦,感觉很真实,但又不记得自己有经历过这些事情,这些会不会是我从前的记忆?”
丛文诣凝眉:“你梦的什么?”
水翎烁没来由地想到她摸了那怪异的龙珠后梦到的怪异场景。此时看着丛文诣,她不禁有些发愣:他会是那玉石台上被绑缚着受刑的人么?
丛文诣见水翎烁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顿时有些讪讪的,“可是不方便说出来?”
水翎烁赶忙摆手:“我梦到一个人,一个我很熟悉的人,可是梦醒之后我却总是不能记起他长得什么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