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游皓带着庞脉脉稍微参观了一下东院的格局,主要还是给她安排了住处和告知她一些需要知道的地方。
比如说炼器房,就是那一长条的大建筑。
周围都有隔离防护阵法,因为害怕爆炸。所有的炼器房都在这一长条里,除了启虚师祖的专用炼器室。
其中也包括师父的专用炼器房。
东院的金丹真人都有自己的专用炼器房,不过这里的金丹真人一共也只有三位而已,西院却足足有五位。
“这很正常,”游皓不屑说,“他们自己就是炼丹的,近水楼台,当然功力提升快,但要说斗法能力就不一定了,我们宝贝多啊!”
“而且,”他更加骄傲地说,“到金丹可以用灵丹堆出来,成婴就不行了。”
庞脉脉现在只是未入门的,当然只能听他说,不管他说的正确率如何,是否大放厥词,也只能虚心诚恳点头“嗯嗯”。
库房是不能随便进入的,游皓又告诉她师父所居的小院在哪里,另外两位金丹真人的居所在哪里不能擅闯,游皓自己住在哪,最后就带着庞脉脉去了她住的地方。
比起她在摘星院所居,东院里的住所要逼仄很多,隔出来的一个小院子,在师父的院子旁边,感觉就是把三间偏房隔出来单独算个院子,有个门,有个小天井。
屋子低矮,其中东边那间算作她的闺房,里面有古色古香的黑檀木床,是很大一张拔步床,雕工精美,挂了粉红色的床幔,床品也全部是同质地的粉红色绢纱,看上去轻盈爽滑,就是颜色也太少女了。——好在上头还没有绣花。
这屋子放了这么一大张床,就一大半被占据了,剩余空间被放了一张同套黑檀木的窄案,同样雕花精美,上面是一些莲花和仙人的图案。
西屋则是作为书房用的,里面有一张宽案一把椅子和一排书架,同样黑檀雕花,和卧室同一套的家具,可是除此之外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中间屋大约算是个小客厅,摆了些椅子和小几,同样空荡荡的。
“时间仓促,所以我和师父只是……找到了家具和被褥……”游皓有点尴尬,“师妹哇,以后再帮你慢慢添置……”
庞脉脉笑起来:“已经很好了,师兄真的太客气了。”
不过是个学徒,还劳动师父师兄给布置住所,比起自己看过的修真里已经很有人情味了!
拜师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
庞脉脉想。
现代人很习惯从小到大有好多个老师,每个老师专教某一阶段某一科目,而且对于品行啦,言传身教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啦并没有太多要求。
突然有一个将要教导你各种东西,对你的前途生死攸关,对你的权力大过父母的师父,从心理上还挺难适应的。
不过,这仅仅是些微心理问题而已,庞脉脉其实想得很清楚,对师父就恭恭敬敬的就是了。
一大早来到师父的炼器房,庞脉脉穿的依然是门派发放的雪白鱼鳞仙衣,足穿踏云履,头上挽了一个她最大梳头能力体现的道髻,看上去清爽而普通,和合一宗任何一位普通内门弟子一样。
但是她的出现依然引起了一早来到炼器房的几个拓冶宗东院弟子的注意,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显然,这些颇有一技之长的师兄们是有自己的骄傲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修真天资灵根好也就罢了,居然还拿到《元融真经》。
和别的峰的弟子会想与她交好不同,这些以自己的炼器师身份自傲的师兄们心里是不服气的。
她恍若未闻,站在飘着雪白花瓣的槐树之下,眼观鼻,鼻观口,微微躬身,朗声说:“师尊,弟子庞脉脉来了。”
卢真淡淡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庞脉脉便举步走了进去。
卢真的炼器室分里外两间,内间肯定是炼器炉所在,他现在见庞脉脉的是在外间,布置非常简单,除了材料柜,便只有中间两个蒲团,卢真席地而坐,示意庞脉脉对面坐下。
庞脉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该盘膝坐还是跪坐,卢真是盘膝的,自己是晚辈,是不是应该跪坐呢?
可是作为一个修士,跪坐有点……太世俗化或者女性化了吧?
卢真并没有给她时间考虑,这犹豫的一秒已经让他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耐烦,庞脉脉心一横,嘴里告罪了一声:“弟子失礼了。”就盘膝坐下。
果然,卢真并没觉得她盘膝坐十分不恭。
他直入主题,似乎十分不愿意浪费时间:“你拿到的三本书我都知道了,《元融真经》你如今尚且修习不了,待进入化炁期再说,《养炁诀》作为引气期的心法实则很好,虽然修炼速度不快,对斗法没有帮助,威力不大,但是非常温和,各灵根都可以修习,若是能用它打下浑厚基础,能滋润筋脉丹田,大大增加丹田和筋脉的柔韧度,即使到金丹期元婴期都会受益,不易走火入魔,不易碎丹。所以,你如今且安心修习《养炁诀》。”
庞脉脉觉得师父说得很好懂,而且费心给自己解释了《养炁诀》的优点,生怕自己嫌弃这大路货入门功法,心中颇为感激,连忙真诚地道:“弟子受教,多谢师尊。”
卢真见她知道好歹,点点头,心中又满意了几分。本来没打算同她细细解说的,此刻便又开口解释了起来:
“既入我东院,自然是要以炼器大师为目的,故而炼器一道,也要开始接触其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