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这一辈子都在道上飘着,说话直来直去,哪有什么深意不深意,只是出于好奇,和一片好心罢了。”赵尔文笑得无比豪爽,好像他真的是一个直率坦荡的人一样,一片公心,可这话听在晏冷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赵尔文者,枭雄也,何谈一片公心。
只不过晏冷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显得颇为意动,好像对赵尔文暗含的深意有些感兴趣却又不便明说一样,看得赵尔文心痒痒,而罗福助则是有些心急了。今天他能够从赵尔文的威逼中得以喘息,全靠晏冷及时到来,本是心里大起大落,可却骤然听见晏冷的话,整片心都凉了半截。可他又无话可说,第一,确实是他先算计的晏冷,而且不止一次;第二,现在的情况是,如果真如晏冷所说,他会在资料泄露后再把后路找好,收拾好残局,继续一心和自己支持那位,那么,只要自己和那位明说,自己就不会受多少影响。可他现在非常地怀疑,万一晏冷真的和赵尔文勾搭在了一起,万一晏冷逼着那位把自己踹开,拿自己可谓是功亏一篑了。
所以,不由得罗福助不急,对于晏冷,他实在是没有一点信心,这个年轻人,却是太难琢磨了。
窗外的狙击手还瞄准着赵尔文和毒狼,丝毫没有放松,因此,赵尔文还是摸不透晏冷的想法,他究竟是真的有意要和自己合作,还是缓兵之计呢?
拿不准注意的赵尔文决定要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试探,可没等他开口,就看见眼前的人瞬间倒地。
原本存在感几乎低到和空气一样的岑歌瞬间成了场上的焦点,整个人捂着胃倒在地上,整张脸都扭曲得厉害,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岑歌!!”
晏冷整个人都懵了,他飞快地找到手机,想拨120,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台州,于是突然回过头,扯住了赵尔文的领子,像只受伤的野狼一样,狰狞,嘶吼,显然已经到了将要爆发的边缘,“救护车!我让你他妈叫救护车!!”
毒狼还想拦住晏冷,就看见赵尔文朝他伸手,毒狼深深地看了一眼晏冷,这个气势爆发的一瞬间让他觉得胆寒的人,掏出了手机,给了赵尔文。
赵尔文拨了急救电话,一回头,就看见晏冷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地上,想要抱住岑歌,可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个濒临破碎的珍宝,让他专心,也让他疯狂。
这时,赵尔文才突然发现,之前的这个存在感有些低的人,竟然对晏冷的影响如此之大。
岑歌显然在忍耐,喉结在上下滑动,显然在费力地吞咽,“哗”地一下,又吐出一口血。
“岑歌,岑歌,别咽了,吐出来,我求求你,快吐出来……”晏冷看着这样的岑歌,闻着空气里刺鼻的血腥气,眼圈刷地一下就红了,眼中满是温柔和狠厉之色,看着这样痛苦地倒在地上的岑歌,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着自己的无计可施,他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难受。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做坏事的明明是他,凭什么要报应在岑歌的身上!哪怕用十倍百倍的痛苦让他来换,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可他除了一遍遍地喊着岑歌的名字,连触碰都不敢,连抱抱那人都不敢。
岑歌左手死命地捂着胃,而右手竟然挣扎地探向了晏冷,晏冷赶忙一把握住他的手,心里却是一惊,看着岑歌的眼神,突然二话不说,抱起岑歌就往外冲了过去。
晏冷忽如其来的爆发让赵尔文和罗福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此,他们得出的结论只是,岑歌对晏冷很重要,让他慌了神了,明明这时候贸然地去移动岑歌并不是什么合适的行为,可他们也并不关心岑歌的死活。
两天后的三和医院,某vip病房中,上演了奇特的一幕。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带着些歉意的神色,而另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却站在病床边上,看着病人自己费力地削着梨,脸上全然都是愤怒和理所当然之色。这要是被那些大夫和同情心泛滥的小护士看到,简直就喷那个人一脸的口水。然而vip病房的好处之一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所以这丧心病狂的一幕,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而显然,那个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可怜地削着梨的人就是岑歌,而那个理所当然地“咔吃”一口把削好的梨咬下去一大口的,当然就是晏冷。
“晏冷,你不会还在生气吧,事急从权,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岑歌想了想,他觉得他要为自己说句话了,连续两天的低气压,让他第一次见识了晏冷新的一面。
晏冷不说话,继续咔哧咔哧地咬着梨,只是那愤愤的样子,却好像是被欺负了的人是他一样。
岑歌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提这件事,晏冷就这副表情,让他毫无办法,毕竟他从不会劝人,也不会哄人高兴,哪怕他都给晏冷讲了他们宿舍老四讲的段子了,可还是好像在做无用功。
“晏冷,我只是自己咬破了舌尖而已,又不是真的胃出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岑歌有些服软的解释没有换来晏冷的理解,反而换来了晏冷的怒目而视,岑歌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晏冷处在了爆发的边缘,可晏冷生气的原因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已经道过歉也解释过了吗,为什么晏冷还是这副样子?
“你以为我是在气你?我他妈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