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外间的柳儿也听到了,她下意识地也进了内间来,惊呼了声,“小姐——”
清漪摇摇头,止住了她的话,那意思就是说,守着不认识她的伙计,干脆就直接隐去她的身份,毕竟她现在在内间检查库存品,这可不是一般客人会做的事。
那伙计也看出了些蹊跷,林管家毕竟是老管家、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清漪的用意,于是对那伙计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才是咱们这金店的东家。”
“东家?”那伙计惊呼了一声,这才忙得行礼作揖。“小的不知道东家竟然是这么......,小的阿凡,请东家原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听他比喻的不伦不类,清漪笑着让那伙计起了身,这才回林管家道,“既然有贵客到,你便跟阿凡去招呼吧,不可对客人说我也在这里,如果客人有需要,就在外间解决吧。”
林管家和阿凡俱点头称是,这才去到了外间。
不消多一会儿,齐连琛便进了门来,就见他一颠一颠地走进来,迎面瞅见了那招财猫神,还学着猫神的样子摇了摇手臂,这才开始四处观望,时不时啧啧嘴,对着在柜台后站着的林管家笑道,“林叔,爹的这朋友品味不错啊。”
林管家陪笑,“三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想要什么,祈家旗下的金店里应有尽有,这里......”
“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齐连琛截断了他的话,仍各处看着,“在赌坊里都听那些人传遍了,说这个和我同名的金店,正在抢我们祁家的生意。”
柳儿在内间听了,差点喷笑出声,清漪瞪了她一眼,她忙掩了唇,继续偷听。
就听齐连琛继续道,“虽说我对生意没兴趣,但怎么也是祁家的子孙,自然要过来看看咱们家的商业劲敌是什么样子。......当然,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主要是,我听说这里的东西别致、精美、独一无二,所以,过来挑两件,送人。”
一听他要送人,清漪和柳儿对视一眼,都知道,端午快到了,女儿家们难得找了这么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的机会,自然是要打扮一番的,所以,齐连琛要送的人,十有八九是个女人。
柳儿无声地指了指清漪,意思是说:平时里公子不正不经的,想不到这么有心地想着给小姐送东西。
清漪摇摇头,撇了下唇,意思是:他会给我送东西?才怪,不从我这里敲点榨点就万幸了,莫不是给二少夫人?不可能!这么张扬的有辱家风之事,他不会做,那么,还会是谁?
外间林管家正好也问了句,“不知公子是要送什么人,多大年纪,老奴也帮你参谋参谋。”
可是齐连琛却在此时将目光落在了一个金步摇的上面,“啧,这东西,可真是眼熟地很啊。”
林管家看了,也没有意识到他所说的眼熟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解释,“哦,公子好眼光,这是本店本批展品里,唯一的一个金步摇,公子可是要买这个?嗯,这个合适年轻女子们佩戴。”
齐连琛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落在那金步摇上,“谁说我要买了,我是说这个款式眼熟,在哪里见过。”
林管家一听,赶紧为专利版权力争,“公子说笑,你是不可能从别的店看到的,我们东家的这个店绝对是全城第一家有这样的款式,上架不过两日,就算别家想要模仿,也没那么快,没那个时间。”
听他絮絮叨叨地解释了这么一堆,齐连琛开始不耐地摆摆手,“林叔,你好啰嗦,王伯卖瓜自卖自夸,也不是你这样夸的,再说了,我说见过这个款式,又没是说在别家见过这个款式。——好了好了,我自己挑,你该忙啥忙啥吧。”
话说清漪在内间听齐连琛这么一说,不禁想起,那****推大公子去后花园的那天,齐连琛来管自己借钱,而自己当时匆忙之际收起的图纸上的设计,画得正是那个金步摇!
齐连琛口口声声说眼熟见过,想不到,这个人的眼力这么尖,对图案花纹这么敏感。还以为他只是手感好而已。
只希望他不会想起那是她的图纸,更别把这家“琛六福”跟她做相关联想才好。
正想着,那外间的齐连琛突然怪叫一声,“哟,这个簪子好,别致又不花哨,她不喜张扬,就买个简单点的,就这个了,出游那日戴上,她一定欢喜!——林叔,给我包起来,买了!”
闻言,内间的清漪和柳儿又对视一眼。
柳儿挑了挑眉,心说:不喜张扬,可不就是说得小姐你吗?
清漪无力垂眸,心想:不喜张扬,似乎二少夫人这方面比她更合适点。可送二少夫人东西显然是不和规矩的,难不成,真的是送她的?
清漪再一细想,结论是,还是不可能。
话说,齐连琛包了簪子,结账的时候,还为价钱一事跟林管家争执了很久。
“就这一根细细的金棍,要卖到四十两银子?抢钱呢,我在赌坊里赌一天,也输不了这么多钱!”咆哮完,觉得可能是吹牛吹大了,齐连琛才又恢恢一笑,软了声音,“当然,大多时候输不了这么多,个别时候才会失了水准而已,呵呵。——林叔,咱们可是自己人,就不能便宜点?”
林管家摇摇头,指着金簪上的用细细丝带悬挂的纸笺,说道,“三公子可有看见这纸笺上的标价?本店明码标价,恕不砍价,这是我们东家说的。”
妻连琛瞪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