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期间余德海再没有见到余菲,直到有一日,余佳丽突然来找他,说余菲给她留了字条。
那字条上写着——你怕死么?
余菲、余德海、余佳丽三人共同谋划了整个事件,但其实两人谁也没有见到余菲的面,两人甚至不知道余水会与余菲联手杀了余武。
直到余水在家中被展颜重伤,并救走迷昏后醒来的阴十七,余水方与余德海坦白,他杀了余武,且是与他姑姑暗中合力动的手。
那时,余德海无法形容他听到的这个震憾的消息。
余菲留字条给余佳丽,再加上他三人,共同谋划官差进村后环环相扣的局,而在另一边,余菲居然还找上了余水,姑侄两人共同将余武分尸,做为引官差入水月村的引子!
展颜道:“余武体内的银针是余菲射的,她先让余武昏过去,才让你动的手,是不是?”
余水讥笑道:“我这位姑姑,其实挺会照顾人的,本就说好了,让我来动手,可临了,她却怕我敌不过余武,在暗中发了银针,让余武整个陷入昏迷,让我砍起余武的脑袋来,实在是少了许多的乐趣!”
阴十七看着言语神色中难掩得意的余水:“余菲是你姑姑,她会这样做,是因为你若被余武伤到,你的父亲,她的哥哥会伤心难过。”
余水不可置否,他终于有了动作,一直靠坐于墙边的身躯慢慢站起,他先对余金说了一声没事,便径自走到铁栅边缘,双手握住铁制的栏栅,声音就像是引诱小绵羊开门的大尾巴狼:
“她还不知道是我杀了她的有情郎,倘若你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我那美丽而短命的姑姑一定要自动到衙门里来的!”
有情郎?
阴十七追问:“你还知道些什么?那三人中谁是余菲的有情郎?”
余德海、余金、余木显然也是初次听余水说道余莫的情郎,瞬间三道疑惑的视线齐聚于他的身上,他却对着余德海笑了笑:
“父亲,其实在姑姑匆匆来到我们家的那一个夜里,大哥、二哥睡得沉不知道,我却因为刚刚觉醒,每夜里都睡得极浅,稍一有动静,我便能惊醒,我一路跟着你们,姑姑很厉害,有几回都差些被她发现了呢,幸好最后我都藏得够严实,而且姑姑着急着赶时间,她并没有仔细地找,还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
余德海惊诧道:“那天晚上真的有人跟踪?而且那个人就是你?”
当时余菲怀疑过,也对他说过,可后来一两声猫叫的声音,让他打消了疑虑,并让余菲不要多心,却没想到余菲并没有多心,而是他太大意了!
余水道:“对,是我,想起来还得感谢父亲,让姑姑没有彻底翻出我的存在,知道么?最后一次,姑姑离我藏身的地方仅有一丈之余,那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可我却感到异常的刺激!哈哈哈……刺激!躲猫猫的游戏太刺激了!”
余水的思维与常人不同,他的第三个人格充满了血腥,他残暴地想要嘶碎每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人,同样的,他的敏锐也是常人所没有的。
余德海在余菲给三具尸骨下葬时,瞧不出什么异样或不同,但余水却躲在不远真真切切地瞧出了不同:
“那具被我分尸,分成两个坛子装的尸体,我亲眼看到姑姑对待他是不同,我明白为什么姑姑的对待不同,大概是因为那具尸体的男子生前于姑姑而言,是不同的,后来姑姑跪在三个坟包前的情景,清楚地看到姑姑盯着那个埋着分尸装坛的坟包时的眼神,那时我便明盯着大嫂浓情蜜意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余水说最后一句时,他笑着看向一脸震惊的余金,说完又一个转头,他转而看着阴十七道:
“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姑姑能轻易辩别出哪一个是她的有情郎,但后来我明白了,因为余有余家的空屋只有两间,一间住着两个人,一间住着一个人,那一个人住着的男子便是姑姑浓情蜜意的那个人!”
三个叶姓外来人一同到水月村,一同在余有余家中住下,但空屋只有两间,三人中总有个排行或身份高低,于是身份最高的那个人单住一间,且那一间还是两间空屋中较好的。
而即是余菲的有情郎,她自然了解他的一切,他的身份,他的名讳,他的家中境况,甚至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她都会知道一些,这不奇怪,很合常理。
所以当听到余德海各说了三个叶姓外来人在余有余家中借宿的状况后,余菲很快猜到了那个单住一间,被残忍分尸坛的男子便是她急急赶到水月村所为的人!
可惜晚了,余菲仅仅来得及替她的有情郎收尸。
余水所说的不难理解,在场的人,谁都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阴十七随之想到的是,余菲选择三具尸体都好好掩埋,或许其他因着爱乌及屋,因着同是她有情郎的族人,而心生怜惜,不忍另两人尸骨无存,又或许余菲想要混淆视线,而达到掩盖的目的。
两个人相爱,一个是受到诅咒的水月村余家长女,一个是方城叶家的人,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两个人不可能相识、相知到相爱,甚至相许。
九年前余菲生女,然后离开水月村,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叶姓情郎?
这一个疑问,同时在阴十七、展颜、余德海脑海中浮现。
余德海突然道:“小菲是在二十一岁生下的佳丽,本来小菲自小便订下亲事,可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