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个把柏油路都能晒出油的闷热天气。
细细算来,我进入设计部已经半月有余,但与我想象的大不一样。adela姐对此事并未多做置评,后来我才知道原因——鉴于我和徐耀的“特殊关系”,公司里都流传我是靠关系上位。其实,这种说法,我也无从辩驳,因为我确实是被徐耀一句话调到设计部的。也许,连adela姐都认为我和徐耀关系不同寻常。可tmd谁知道,我们是情敌啊!
自张俊说了我可能有血光之灾,这段时间,我出门都异常小心,基本上去哪里都带着夜泽。兴许真是起了一些作用,这半个月我出入平安。
很快就要周末了,这周我要带着夜泽跟唐元一起去参加一个两天一夜的郊外游。恰好公司有一项情侣手链设计的项目,准备在七夕情人节发售,要求所有设计师都要参与构思。adela姐也叮嘱我要好好做,这是个崭露头角的机会。所以,我也想出去走一走,找一找灵感。
说起这两天一夜的郊外游,是唐元主动联系我邀请我参加的,我看他其实还是想讨夜泽欢心。至于所去的地方,据说是被一个被遗弃的村落,但那里的风景却很是独特,颇有韵味。
周五晚上,我又将先前收拾好的东西整理整理,便大功告成,只待明天出发了。我出来时,看到夜泽倚在沙发边正玩儿手机。我靠过去,他都没反应,我瞧他一副出神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抬头看向我,目光又清明了:“没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呀。”我躺到了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忽然觉察到自己也跟吴丹露一样说话带“呀”了,遂连忙甩掉这个“恐怖恶习的前兆”:“夜泽,你是不是有心事?”
他伸出手指将我挡在额前的长发拨弄到一边:“怎么这么问?”
我伸手将他微拧的眉头推展开:“感觉。我总觉得你心里有很多事,你不愿意对我讲,也不愿对任何人讲。”
夜泽握住我的手,弯唇一笑:“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明天阿俊和我们一起去。”夜泽低头道,我微微一怔:“张俊?……他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去?”
难道我的血光之灾还没过?
“今天我与阿俊见面了,聊天的时候说起了此事,他也正巧在家无事,便想与我们一起去。……你不愿意?若是你不喜欢,我去与他说。”夜泽声音温柔,听上去很是动听。
“我没说不愿意啊,他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也挺好的。”我立刻说道,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总之不是徐耀就好。
本来唐元和他朋友要一起开车来接我,但又多了一个张俊,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唐元的朋友。且张俊自己也有车,我们便商定坐他的车去。
再次见到张俊,他依旧如同一个外国描述的最体面的绅士。他帮着我把行李拿进去,但我却发现他除了一个小的双肩包,别的什么都没有。而我则准备一个大的登山包、帐篷、睡袋、头灯、雨具、太阳帽、食品等一大堆东西。
“张先生,咱们是去野营啊,你怎么就带着一个包儿?”
“娄小姐,请和泽一样称呼我阿俊吧。”他又一推眼镜,“鄙下认为,旅行就是轻便上路,放松心情。”
“这样……阿俊你叫我娄姿吧。”他说得没错,但他也怼轻便了一些。
趁着还没将夜泽栖息的玫瑰花拿下来,我凑过去低声问道:“阿俊,我的大灾是不是还没躲过?那……我是不是更应该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若是大灾来临,你就算躲在家里也无济于事。现在你出与不出,我觉得已经没有多大分别。”我分明看到张俊的眼镜上反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我吓得脚软:“你是说,我是躲不过去了?”
“这就是命……”张俊仰望天空,意味深长地说。
“这就是命!”唐元所看的视频里吼出这句话,搅得我心情更加不好。他还凑过来给我看:“姐,极限挑战看过没?三傻、三精,笑死我了……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唐元觉察出我心情不佳,立刻退了回去。
我们是在集合点与唐元还有另外五个一起同行的人碰面的,那五人是三男二女。三个男人中,有个戴着眼镜的胖子,叫李真,他是一个作者,擅长写悬疑探案类个矮个的男人叫蒋华,是助理导演;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自称是摄像师,叫赵召。两个女孩儿,一个叫白心,是唐元的大学同学,现在是某杂志的美女编辑;一个叫包玥,高中老师。这两个女孩儿似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除了和唐元认识外,和其他人也不熟。我们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就都彼此上了彼此的车。叫白心的女孩儿似乎对张俊很感兴趣,本来她是和包玥一起坐在李真的车上,后来硬是跟唐元一起挤进我们车里。
此时,张俊开车,我抱着黑玫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白心和唐元坐在后面。
“原来你是设计师,好厉害。帅哥,你是做什么的啊?”白心是个颇为开朗的女孩儿。
“我在47连锁饭店工作。”张俊回答说。
“47连锁饭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它在哪儿啊?都有什么特色菜,说不定我以后就去你工作的饭店吃饭呢。”白心继续好奇地问。
姑娘诶,这饭要等到你死后才能吃得到啊。
我担心张俊真把地址告诉这姑娘,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