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
换上一身休闲打扮的赵昔之,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钱大公子自然没有意见,屁颠屁颠的跟在赵昔之身后,临走还不忘跟亲切的二舅姥爷恭敬告辞,像个顶有礼貌的后辈。
和在沙滩的犯上作乱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海边步行街。
“昔昔,你怎么会来南海?是来找我的么?”渡过一劫立马回归本色的钱大公子,当下心情很惬意。
“德性!倒是你,前两天跟你打电话,手机怎么一直关机,怎么来这儿了?”赵昔之是属于穿什么都好看的天生衣架子,一件普普通通的纯白运动装,硬是让她穿出了清爽干净的纯情意味。
钱品聚斜瞥一眼怎么看都不厌的赵昔之,不知羞耻道:“我这不是神机妙算,知道你要来嘛!所以就提前到两天,恭迎赵小姐的大驾咯~!”
赵昔之莞尔一笑,无语摇头,对这厮的不要脸深有体会,想了想说道:“我是来陪二舅姥爷散心的,他刚从机关单位退下来,闲暇时间一大把。”
怪不得那么有气量,感情还是个大官儿。
钱品聚点点头,岔开话题关心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对了,你一提到工作,我正好想跟你说个事儿。”赵昔之停下脚步,正色道。
“啥事儿啊?要是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们儿开心开心~”钱品聚调侃问道,丝毫没把赵昔之的严肃当回事儿。
“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台里最近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为了适应新时代的电视传媒需求,安排我跟茹我去海都大学深造。”赵昔之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有点儿突然的消息。
“深造?”钱品聚看着赵昔之的眼睛,察觉到一丝不妙。
赵昔之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嘟着嘴回答:“对,要去一年。但这是个好机会,我不想放弃。”
“啥?你说啥?!一年?!”钱品聚提高嗓门,很是惊讶。
一年时间意味着要和赵昔之分别365天,而在寸土寸金富二代云集的海都市,赵昔之这朵鲜花,随时都有被人下手掳去的危险。
钱大公子之所以从不忌惮赵昔之离他而去,就是因为得天独厚的睦邻关系。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可是很多癞蛤蟆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机缘。
但当赵昔之亲口说出要去海都深造一年,虽然钱品聚心知肚明赵昔之于他而言是自由的,但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漫上心头,赵昔之在外地上大学的那四年,钱品聚每天都很忐忑,就怕一个人走的赵昔之,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回来。
他害怕的不是赵昔之得不到幸福,而是一个美梦的破碎。
一个关于二十年执着到骨子里的美梦。
一年时光,说长不长,但足以让一切物是人非。
钱品聚脸上阴晴不定,赵昔之了解他心里想法,柔声劝慰道:“一年时间很快的,眨眼就过去了,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很尴尬的。。。”
钱大公子收回泪汪汪的视线,低头不语。
心情这东西很玄乎,哪怕外面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心里指不定也能风雪漫天雷雨交加。
他抬头望向远处碧空荡漾的海天一线,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矫情的不能再矫情。
钱大好汉抹了一把鼻子,挤出个牵强笑脸儿,朝温柔的赵昔之轻声说道:“没事儿昔昔,我等你。”
赵昔之回以温和笑容,他们俩之间从小到大养成的默契,不需多言。
兴许她会被人说成故意吊凯子的圣母婊,天天爱心泛滥,没事儿就给小聚聚一点儿希望,却就是死活不以身相许。
可赵昔之清楚两人之间的隔阂,爱情太沉重,不只风花雪月惊心动魄,更要柴米油盐的细水长流,赵昔之过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她不想太轻易的给钱品聚许诺。
因为诺言,有时候若无法坚守,结果将会遍体鳞伤。
两人简短交流过后,气氛还算融洽,最后分别时赵昔之还颇有深意的告诉钱品聚一句话,让满心失落的钱大好汉又重燃对未来的渴望。
“聚聚,你不能总停在原地,世界那么大,你要去看看。”
告别了赵昔之,钱品聚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心中重复这句话,阴霾也很快被他的乐天思想驱之散尽。
似乎“悲伤”二字在钱大好汉眼里就是狗=屎,若是不小心踩到一脚,随便蹭蹭就能重新上路。
爽子在沙滩上扛着扳手,转悠了足足一大圈,哆嗦着圆滚滚的肚皮,被太阳晒的口干舌燥,硬是没寻着钱品聚的影子。
一些学生妹长相的小姑娘,看着这么一个满脸横肉气势汹汹的胖硕青年,都下意识的敬而远之。
再加上他手中古怪另类的大号扳手,活脱脱成了寻仇的犯二青年,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要找人干架。
爽子挠着头,将扳手撑在地上,摸出手机给钱品聚搂了第二十七个电话,终于迎来了苦苦等候的熟悉嗓音。
“喂?爽子你嘛去了?”
“我嘛去了?我嘛去了?我嘛去了?嘿!真搞笑呵!”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爽子其实一点儿都不觉得搞笑。
“哦,你又去买酱肘子了?回来吧,跟你说点儿事。”
“行,等着兄弟,我上去给你剥人皮玩儿!”爽子咬牙切齿,一把挂断电话。
另一头的钱品聚没明白他话里意思,见电话被挂断嘀咕了两句,坐在房间里沉思。
“嘭!”
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