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含雨这件钉子户的差事一旦解决,老板龙颜大悦,摸不准还得大桌摆席好好宴请五人,顺手在之前谈好的价钱上多加些银子。
想罢,中年男人打算带着蒋含雨去一趟鲜花店,逼迫她自己写一份合同,签了字再给大老板打个电话,就说这事儿办妥了,剩下的问题就不用自己再操心。
他只替人卖命,从不多问雇主,这也是他们近几年能风生水起的原因。
唤了矮胖墩将昏厥过去的粗鄙汉子扶起来,再让那其貌不扬的大婶带着蒋含雨上车,中年汉子缓缓转身走向工地大门。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光灰暗的如墨夜空,冷不丁的感叹一句,月黑风高啊。
“咳咳。喂,我说,你们就这么走了吗?”
一声嘶哑的问询,就像下午六点路过家门口时,和年迈的老大爷打招呼一样平易近人。
中年男人心中猛地一沉,怒而转头望向场中。
其貌不扬的妇人握着蒋含雨的手,下意识的瞪大双眼,和中年男人如出一辙的惊讶。
狐媚女郎往脸蛋上扇风降温的玉手,僵持在半空,美目之中迸发出骇人神采。
矮胖墩的手伸进裤兜中,却如何也抓不住车钥匙。
风骤紧,乌云驱散。
一轮明月倏而皎洁,高悬于九天。
光华挥洒在空旷的建筑工地,平添一抹清冷。
场中,有一人。
右臂如雪,目若星河。
他巍峨站立,满面血污。
手中持一柄长枪,通体鎏火。
如有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