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来短信啦!!”
清脆如铃的声音突然响起,将莫先生惊醒。那是妹妹小秋特意为他设定的铃声。
艰难地睁开双眼,刺眼的白与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涌来,让他有些不适。皱了皱眉,坐起身子,身上受伤的地方传来阵阵疼痛,让莫先生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何时,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件蓝白色病服,伤口及脱臼的部位都被人处理过了。
莫先生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一间宽敞的病房,环境明亮,入眼处尽是纯白,双眼适应光线的强度之后,这份白又显得柔和起来。
掏出在之前一战中幸存的手机,上面一个熟悉却从未拨打过的号码正在跳动,缓缓打开莫先生尘封许久的记忆。
莫先生没有朋友。现在是的,以后也可能是,但是过去不是。在很久以前,他有一个朋友,一个唯一且特别的朋友——黎雪银!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莫先生没有见过比她更适合温柔二字的人。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几年前就和家人一起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留下一句告别。莫先生也没有想过追问什么,生命中有人不期而至,有人不告而别,都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打开信息一看,莫先生脸色木然,沉默不语。许久,又重重地倒回床上,用手捂脸,隔开一切。
累!真的好累!深入骨髓的疲惫抽取了身上的每一分力气,让他无法动弹!
短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我要死了,不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人为什么要活着?又为什么会死去?真的有永恒不灭的存在吗?真的有神灵吗?他爱着世人吗……
莫先生已经不想再思考,不想再理这没有答案的一切。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回了一句:在无人知晓处安静的死去吧!
某座城市,一名温婉柔弱的少女被短信铃声惊醒,看到短信内容后,不禁噗嗤一笑,眼波流转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先生是以什么样地心态去回这句话的,没人知道,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话说我也快要死了!”
老定突然说了一句。
“嗯。”
莫先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就不能反应正常点吗?”
“正常?嗯……你什么时候死?明天?一小时后?还是只能坚持几分钟了?”
“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是啊!”
莫先生和老定有一点极为相似,两人都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的自来熟。并非是很容易就能和别人打成一片的那种,而是不管是谁、出了什么事都可以平静的聊下去的那类。比如之前,两人明明才拼生拼死,结束后却淡定的讨论起称呼来了。所以现在即便是在讨论老定即将死亡的事情,两人其实都非常的平静,就像在聊今天穿的衣服上面有什么图案一样。
不过莫先生不想再聊下去了,在一旁的椅子上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莫先生打算就这样走了。
“呦~”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是医生的男子突然走了进来,用奇怪的腔调冲刚换好衣服的莫先生打了个招呼。
“呦—”
瞥了他一眼,莫先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只是声调平平,没有男子那样富有变化。
“打算走了吗?你身上的伤至少得休养两星期呀!”
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那名男子用夹杂着惊讶与不满的声音说道。
他检查过了,莫先生右手脱臼并且有大面积的肌肉拉伤,左手上的一个包扎过的伤口崩裂,鲜血大量流失,莫先生脸上还带着因失血过多造成的一抹苍白。另外,莫先生的胸骨有轻微的骨裂,其余的些许擦伤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伤成这样不乖乖躺在病床上,真是乱来!他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任性的病人了。
“哦!我会好好在家修养的。医药费什么的多少?我改天给你。”
莫先生才不会老实地躺病床上!别的先不说,这医药费得多少啊!穷鬼莫先生表示身上的十块钱完全不够垫个零头!
“医药费老玉那混人帮你付了,你喜欢怎样请随意。”
摆摆手示意一下,他心中不由叹气,这些玩武术的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他是管不了!
“那我走了!”
听到不用交医药费,莫先生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家里财政赤字越来越大,他也不好再添一笔负担。
“嗯,慢走!记得不要剧烈活动,更不要和人比武,别吃太油腻的食物。有时间的话,可以回来复检一下,账单我会报给老玉的。”
“知道了。”
“还有,有什么话要我带给老玉吗?他现在还在家里。”
带话?莫先生略一挑眉,又不爽地撇了撇嘴,
“啧!你叫他早点去死就可以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先生心头怨气还是挺大的。家里捡回个麻烦,还导致自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被一顿老拳揍得七晕八素,怎么看都亏大发了!回去就把玉蓬莱扔出门外,让她滚蛋!没事玩什么离家出走!幼稚成这样,三岁小孩吗?
莫先生在脑海碎碎念着,各种编排玉蓬莱。
现在大概是午夜十二点了,莫先生晕了快四个小时。走出医院后,莫先生分辨一下方向,便往之前的公园走去。莫先生的单车还在那儿呢!重买一辆至少得一两百,还不如直接回去找。
回家之后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伤也是个问题,要怎么最大限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