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见白兰如此没有规矩,就要上前教训她。
叶卿清却是伸手拦住了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白兰,来回看了她几眼,开口道:“是个聪明人,看样子也读过一些书,长得也还能看!想来让你这般高傲的人平日里伏低做小,还真是委屈你了!”叶卿清语气有些刻薄,这种人无须对她客气!
白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大小姐也无须在此挖苦我,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奴才的命,我却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大小姐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白兰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刚刚还夸她聪明来着,转身便做这么愚蠢的事,还敢在这时候和自己谈条件!
“我想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傲气的命就不要犯傲气的病!本小姐虽然一向喜欢用温和的手段也喜欢以德服人,可是却是最厌恶那等自以为是、不识时务的人,你可不要让我破例啊!”叶卿清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白兰听着却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发冷,她可以肯定眼前的大小姐绝对不像看起来的那般温和无害。是啊!是她太不自量力了!可她不服!
白兰跪下朝叶卿清磕了个头,终是开口道:“是奴婢太高看自己了,只是希望大小姐心善,不要让此事累及奴婢的家人。”见叶卿清没有应自己,白兰却也没有停下,“当晚推您入水的是五小姐,也是她让奴婢想办法将您骗到池塘边的。五小姐赏的丰厚,奴婢又想着拿着那些钱和首饰能让哥哥娶门体面的亲事,就答应了她。是奴婢该死!”
叶卿荷?倒是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原以为她也只是嚣张跋扈,仗势凌人罢了!不过嘛,这白兰虽然句句有理,却仍是没有完全说实话啊!
叶卿清一手横在胸前,一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兰。白兰心中本就忐忑,看到叶卿清这番表情心中也不能确定这大小姐是否相信了她说的话,正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叶卿清却是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左手手腕。
白兰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叫出了声,脸上也冒出了冷汗,发出的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小姐,奴婢全部都已经说了,求您行行好,放过奴婢吧!”
叶卿清并没有理会她的话,手上力道却是又加重了一分,见白兰脸色惨白,更是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才缓缓地松开了手。白兰却似受了大刑一般,刘海被汗湿地紧紧贴着额头,整个人也无力地趴在地上。
叶卿清站了起来,接过黄嬷嬷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本小姐说过我虽然喜欢以德服人却是最为厌恶不识时务的人。你看,你非得让我动手不是!既然你不肯说,就让本小姐替你来说好了。推我落水的是五小姐,给你钱财让你骗我入局的也是五小姐,你没有说谎。不过我没猜错的话,背后应该还有个人授意你这样做,也是这个人诱导我那愚蠢的五妹妹设下这个局。至于这个人嘛,自然就是你的主子我的好二婶李氏了!你确实有些小聪明,可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用一些半真半假的话,再加上你所谓对家人的亲情来蒙蔽我,大概是以为我会一时心软被你蒙混过关吧!”声音依旧轻柔不带一丝波澜,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听了叶卿清的话,白兰心如死灰,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叶卿清也没再理会她,只冷冷地说道:“明日荣安堂里就照你给我的说辞说就好了,你的家人,我自不会动!还有,老天爷给了你奴才的身份却没有定下你一辈子都是奴才的命,这不是你恶毒的理由。”说完便带着黄嬷嬷离开了。
白兰在听到叶卿清最后一句话后,身体颤了颤,终是忍不住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声音在黑夜里尤为刺耳。
从柴房回去的路上,黄嬷嬷跟在叶卿清后面,几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没有开口。
走在前面的叶卿清自然察觉到黄嬷嬷的踌躇,淡淡地道:“嬷嬷有话就说吧,在我面前不用如此避忌。”
黄嬷嬷也不再推脱:“刚刚小姐为何让白兰那贱蹄子明日里不指认李氏,而是把事情全都推到五小姐头上呢?小姐也别怪嬷嬷多嘴,您可不能心软,那李氏也太可恨了!”
心软?这种事情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不过整垮李氏的时机还未到罢了!既不能一举致命又何必徒增口舌!
“嬷嬷觉得单凭白兰的话能定李氏的罪吗?她虽是李氏送过来的人,可这件事真要查起来想必一切证据都会指向她和叶卿荷。我又何必去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平白让人说我不知感恩。”说到这里,竟是冷冷地笑了出来,“更何况,那白兰的家人可都在这国公府中,不说她不会指认李氏,没得还要反咬我一口。我虽不惧,也没必要让自己惹得一身腥不是!”
对付李氏这种人,若不能一击即中,就要沉下心思,静待时机。
“小姐说的是,是老奴思虑不周了。”听了叶卿清的话,黄嬷嬷更是认定了李氏的狡猾狠毒,在心里把李氏骂了个半死。
——这里是本小姐很温柔的分界线——
翌日上午,叶老太君把府里的主子姨娘们都召到了荣安堂,连荣国公叶景文也是刚下朝后就被丫鬟告知老太君有请。
李氏带着叶卿苑和叶卿荷赶到荣安堂的时候,就发现府中的主子姨娘们全都过来了,除了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