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凡按照忙活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按照约定跟着高季辅来到了大唐后宫。这次是以高季辅的身份去求见高惠通,这样也都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高季辅是高家的人,是高惠通的侄儿,这样侄儿求见姑姑,这个正常,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何况长安也就是两个比较重要的高家人,日常多见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再加上唐朝的宫禁制度并不算变态,所以见面还是很容易的。
“见过高淑妃!”时不凡说。
“姑姑,今天时曹长让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感觉好像有些问题。所以特来求见姑姑,希望姑姑进行评判,是否继续阻止由姑姑来判断!”高季辅说。
“有何事情?”高惠通问。
时不凡再次把那个所谓垄断的比喻说了一下,这样果然让高惠通脸色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其实时不凡的比喻很简单,因为山东士族在李世民后宫里面的“代言人”也就是高惠通,很多时候在朝廷上面有自己的代言人,可是在后宫团同样要有自己的代言人。这样高惠通可就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意味着以后有什么前朝不方便做的事情,可以要高惠通来帮助传递,进行一些台面之下的交易。
时不凡所比喻的那条“道路”,其实也就是指高惠通这个后妃。而掌握这条“道路”的所有人,也就是高家。高惠通固然是山东士族在李世民后宫的代言人,可是同样也是渤海高家的人。这样在山东士族的利益还有渤海高家当中,高惠通必然会偏向于渤海高家。山东士族是一个集团,可是这个集团却同样有很多的家族组成。这个家族谁上去谁不上,这样也是有一番竞争的。同一个集团内部同样有流派之争,这样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高惠通首先偏向于高家,那别的人想要通过高惠通做一些什么,那必然要经过高家的渠道。高家可以趁机索取一些不菲的好处。可是一旦另一个代表了山东士族集团的后妃入宫,那这样等于是另外开辟了一条“道路”,高家从过去的垄断生意变成了有竞争。有了竞争,那高家必然要降低条件,然后反过来吸引那些“消费者”了。这样是高家彻底失去了垄断的地位,这样对于高家没有任何好处。
“高淑妃,自从髙士廉高侍中离开了长安到益州任职之后,长安已经没有能够足以代表高家的人了。虽然高阁老是中书舍人,可是一个五品中书舍人,显然无法承担起这么重大的职责。高阁老虽然短时间之内迅速提升,可是却同样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他没有足够的功绩打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何难获得重要的提拔了,不然也无法稳定,无法服众。”
“髙士廉高侍中离开了长安之后,在长安能够真正起到维护高家核心利益的也就是高淑妃您。如果连您都失去了足够大的作用,那这样高家的情况会如何,这个就有些难以解释了。”
高惠通和高季辅脸色也都阴沉了不少,因为当时髙士廉已经走了,高家付出的代价也都不少了。当时在房玄龄和髙士廉当中必然要踢走一个,那些山东士族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踢走髙士廉,牺牲髙士廉保住房玄龄。高家虽然不想牺牲,可是却面对如此庞大的压力同样吼不住。所以高家采用了丢车保帅的策略,直接牺牲髙士廉换取高季辅的升迁。
可是后果也是显著的,虽然在山东士族这个大集团大方向上没有收到利益损失,可是在具体到家族层面,高家付出的代价却绝对不小了。一个中书舍人的地位,哪里有宰相能够相比的?宰相可有资格进入政事堂的,普通中书舍人是绝对没有这个资格的。这样也就是让高家损失不少,意味着在前朝里面高家已经没有了足够地位的代言人。在大集团方面没有受损,可是在家族层面高家损失绝对是惨痛无比。
“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听说最近你们山东士族要运作一个山东士族的女人进入后宫,是不是这样?”时不凡问。
高惠通没有否认,说:“是的,目前人选已经大概有了。本来,这么做是为了加强山东士族在后宫的力量,是为了给我分担压力,可是听你这么一说,那……”
高惠通显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真的运作了一个同样代表山东士族利益的女人进入了李世民的后宫,那这样对于具体整个山东士族来说是影响力上的一定增长,可是这样具体到家族成眠,那这样反而对于高家是不利的。
高家已经失去了宰相位置,那后宫方面就要尽可能的保住了。当然从表面上看运作一个同样是山东士族的女人进入后宫,那这样是在减轻高惠通的压力,对于大集团有好处。可是对于高家,却没有太多好处,反而会因为“资源过剩”而造成了高家的高惠通因此贬值。
本来山东士族只有高惠通这一条路,必然要通过给高惠通这条“路”和李世民达成一些桌底下的交易,获得一些好处。而高家从中可以收去“过路费”,这样对于高家有很大好处。可是如果一旦另外弄了一条路出来,也就是另一个家族的女人,那这样等于是多了一条路,那山东士族有谁想要做一些交易,那这样肯定多了一个选择。多了一个选择,那最后反而是让高家从垄断变成了竞争,压力骤然增加,所获利润顿时建撒谎哦了。
总而言之,这个运作一个女人入宫对于大集团有好处,可是具体对于高家,那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