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几岁,胡子拉渣,却显得落拓,非常有成熟的男人味。
他睁着一双温柔的眼睛,还抱着小女孩在逗她玩。
成熟的男人与可爱的萝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萌点。
唐伶正睁着眼睛奇怪地看着这男人,就听见他说:“别叫我a,叫我格雷。”
这个男人叫做格雷。
林允奚当然看出唐伶变来变去的脸,他就用脚都知道唐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林允奚不乐意地扯着她的手,就要把她带出去,没想到这个格雷先移了一步,直接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看着唐伶:“你不是黑金的成员,对吧。”
唐伶看着格雷,瞧见他只要微微一笑,眼角便会有些笑纹,但却更多了几分诱人的魅力,只要他一看,就像是能把你瞧到心底去。
既然已经被怀疑,唐伶干脆地回答:“对,我不是。”
“在黑金的女性非常少。”格雷将小女孩放在地上,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好好听你爸爸的话,要乖。”
“好!”小女雷撒娇说,“笑起来很好看的叔叔,我答应你做个乖乖的小孩!”
这人……真的是在黑金的杀手吗?!
格雷把女孩拍了回去,终于又转过来看着唐伶:“虽然也有女性杀手,但没有东方人。”
林允奚看着格雷,眼神有点奇怪,带着些诡异的仇视。
格雷也看着他,两个男人眼神对峙着,唐伶只感受到一股浓厚的诡异,但是这奇怪的对视只维持了一秒,便都移开了。
“小伙子,你才是黑金的人,对吧?”格雷微笑着看着林允奚。
林允奚翻了个白眼:“没错。”
“铁轨已经被炸坏了,列车没法前进,我去趟甲斐就回基地,你们跟我一起吧?”格雷主动邀请了唐伶二人,“我们有多余的空位。”
这个格雷,怎么会这么温和?
唐伶不敢轻易答应,又听见他说:“毕竟是你们帮我争取了时间,不然车厢里的东西,就真会被这些小抢匪给偷走。”
那车厢里,果然运的是黑金的货。但是唐伶又不傻,也不可能真去问,这要运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林允奚眼睛翻了翻:“好,我们跟你走。”
这边正在交谈,列车那边已经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
格雷带来的那群手下,神神秘秘地打开了车厢,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车厢里运了出来,包裹得严实还不算,上面还盖着一层厚厚的黑布。
就算是有人能透视,也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那些有心暴乱抢劫的平民,这下看着有黑金的人,也就只能眼睁睁地放弃了,就算有贼心,也彻底没了贼胆。
这一威慑,所有的武器都被黑金的人收了,抢匪也都被抓住了,他们干净利落地收拾完所有尾巴,格雷将唐伶邀请上车:“走吧。”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唐伶坐在后排,眼睛牢牢地看着格雷的背影。
在前7年里,唐伶一直把救命恩人a,当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就连那块写了他名字的怀表,也仿佛具有神奇的力量,能把她从绝望里拖出来。
她一直在寻找着a先生,只是在认识齐瀚之后,这个执着的念头才被动摇了。
因为所有人都告诉她一个可能性:万一这个a不是英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呢?
她本来已经把a压在了心底,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没想到现在愣是从天上,掉下了一个a先生在自己面前。
“这个格雷,究竟是不是7年救自己的那个人呢?”唐伶咽了口唾沫,眼神始终挪不开格雷的后背。
一边的林允奚自然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真是不该多管闲事,没想到这么一闹,倒是把你的盼头给找来了。”
只是这一路上,唐伶都觉得怪,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怪到骨子里去了。
遥想红石镇的艾伦,一直是嚣张跋扈的形象,杀人不眨眼,自私到了极点。
他是黑金的人。
再一想她那个杀父仇人16号,疯起来足以媲美真的精神病,谁都能杀,压根就没把人命当成命。
他也是黑金的人。
而现在这个呢?
这个格雷能像个温柔的父亲一样,抱起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还开心地逗她玩开玩笑?他真的不是那小女孩的亲爹?
而且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平民,对格雷这一群黑金的人,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如果说红石镇的黑金人称得上一句苦大仇深,那么格雷带领的黑金人,那就是如沐春风。难道作风好坏都是看领导?
“而且……”唐伶默默地抬起了头,看着格雷的背影,“他究竟是不是那个a呢?”
这么一通闹腾,时间已经非常晚了。
中途格雷把运着宝物的越野车,单独安排了别的路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最后大家都累,便先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了。
小旅馆有些破,木头地板很旧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要是重了一脚,还能踩到坑里去,但这只是路边的歇脚处,唐伶也不会计较条件差。
先前都能从沙塔的沙漠里熬过来,这点小环境还真算不了什么,至少有水喝,有饭吃,死不了。
房间有限,唐伶跟林允奚一间房,关上了房门,林允奚一屁股坐在床上,情绪非常不好,他那原本神采飞扬的猫眼,也暗沉沉地盯着唐伶,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