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现在,在苍山下,泽水前的浅溪和敖敖正在经历着其中的夏打盹。
七月二十八日,天气正是热得时候,浅溪现在热得就差和敖敖一样吐着舌头呼哧呼哧了。
按说山里其实应该比其他地方能稍微凉快些,可是浅溪一点儿这样的感觉也没有。
现在她每日做得最多的事情,考虑得最多的事情已经不是画画了,或者说跟画画已经没啥关系了,因为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怎么避暑,怎么才能更凉快一些。
山里的树木繁茂,树冠郁郁葱葱,几乎不会透下太多的阳光,但是也造成了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透风性不是很好。
不过山里有水是一件大好事,青山绿水,钟灵毓秀应该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傍晚的时候,天气依旧没有凉爽的迹象。
湖边是浅溪早上就搬出来的轻巧藤椅,藤椅上是轻轻皱着眉头的浅溪,看她的身形已然是瘦了几斤,下巴微微削尖,腮边也是往内凹陷。
浑身雪白又大了两圈的敖敖没精打采的吐着舌头趴在浅溪的脚边,一人一狼此刻俨然是生无可恋的感觉,被这热翻了的天气折腾的不行。
“嗯?有人闯进了大阵被困住了,还不止一人。走,敖敖,去看看。”浅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叫上敖敖便往一处地方走去。
说起这大阵,浅溪觉得甚是不靠谱。
据浅溪师父说,这苍山中有迷阵,特别是木楼四周,是师祖布下的大阵,几乎覆盖半座苍山。
可是浅溪觉得可能也不过尔尔吧,毕竟先是慕锦莫名其妙得游了进来,接着泽王带着侍卫也能进来。哪怕卓刀是泽王教授的不算在其中,师伯和师兄都是自家子弟,满打满算也有一人一妖不受大阵的限制。
更何况后来的师伯鸣书和师兄钟宇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天呐,我居然没有问过,浅溪突然想到。
唉,算了,反正他们已经离去,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
想着想着,浅溪和敖敖已经到了困住几人的地方。浅溪揉了揉眼睛,怕自己躺久了有些眼花。
那是?
那被困住的哪些人中居然有四人是认识的,易娴,易娴的夫君宁二公子,易娴的贴身丫环月初,以前浅溪住在易府时的丫环夏初。
他们怎么来了?那一行人足足有十二人。
浅溪心里一震,急忙向前快走几步,敖敖跟在后面,一起走到那几人的身边。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妹妹”。
本来还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一群人忽然就静了下来,看向了刚刚出现的那个姑娘和那条、狼?
“姐姐,”易娴看向浅溪,满脸的惊喜,一下子扑向浅溪,两人抱了个满怀。
好一会儿,重逢的喜悦才被冲淡了些,两人分开,可易娴仍然挽住浅溪的手臂。
宁二公子宁至上前一步微微低头,“见过姐姐。”,而后身后的十人一起弯腰的弯腰,屈膝的屈膝,一起向浅溪施礼,“见过溪小姐。”
“不用多礼,走,带大家先去我那里休息,”浅溪笑着对大家说完,又看向身边的易娴,“说吧,你们怎么来了?又怎么找到了这里?”
易娴有些得意,“那肯定是我的功劳啦。夫君他本就不愿意打理家里的生意之类,又是家里的次子。我们成亲后,他趁机做了甩手掌柜。反正老是在家里待着,也实在烦闷,我就撺掇着他带我出来游山玩水了。”
易娴顿了顿,看看四周的山水,一脸陶醉,“出来的没错,可比在家中舒坦多了。本来是找不到这里的,不过我想起姐姐你说过,你住在山里,于是打听到了帝都附近就这一座山,便找了过来,果然没错。只不过我们刚刚好像迷路了,分不出东南西北一样。”
“鬼灵精”,浅溪嘴角都是笑意,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然后又解释了山里有阵法的事情。
“姐姐,这条浑身雪白的,不会是敖敖吧?”易娴话音一转,将话题引到了一直跟在浅溪身边的敖敖身上。
“自然是敖敖,不过以前我们都认错了。它不是狗,是白狼。”
“白狼?不会咬人吧?”易娴有些激动的问道。
浅溪伸手摸摸敖敖的脑袋,“不会的,敖敖很乖,也很懂事,我住在山里多亏它解闷儿。”
“敖敖,你还记得易娴吗?”浅溪忽然蹲下,与敖敖平视着。
“姐姐,它听不懂吧?”易娴站在原地没动,一脸的疑惑。
浅溪回过头对她说,“可以的,敖敖听得懂,它很聪明。”
“敖敖,你要是还认识易娴就去蹭蹭她,不要让她小瞧你。”一边摸着敖敖的脑袋,浅溪一边对它说着。
后面跟着的护卫小厮和丫环都探着脑袋看,好像也不相信一头狼会听懂人说得话。
敖敖看了看浅溪,先是用委屈的表情蹭蹭浅溪的手,好像在说,没你这么逗狼玩的。然后向前迈了几步,站在易娴的身边微微低头,蹭了蹭易娴的膝盖处。
易娴呆了,这是狼吗?这怎么比狗还亲近人?比狗还能听懂人话?
看到易娴呆呆的表情,敖敖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似乎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聪明机智而惊住了她。转头对着浅溪摇头晃脑的撒娇卖萌求夸奖,浅溪配合的夸它乖,顺便摸摸头。
“天呐,这狼,不,是敖敖,简直成精了!”易娴好不容易回过神儿来,震惊的说道。
落后一步的宁二公子也开口了,“敖敖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