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午的这期《新周晚报》因为有戈文这个话题人物的文章存在,销量一下子翻了个跟头,这让《新周晚报》的总编李斌高兴的哈哈大笑,之前要取消段启刚专栏的决定自然不再作数。而当中午时,段启刚洋洋得意的将戈文被公安逮捕的照片拿出来时,李斌更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他兴奋的拍着段启刚的肩膀连声称赞,然后便赶紧吩咐下面的编辑迅速将照片以及段启刚新的文章校正排版。
“我们要出号外!我们要出特别增刊!”李斌语无伦次的大声喊道。
于是《新周晚报》的编辑部到处都回荡着这个总编辑嘶声力竭的嚎叫声。
可惜很快的就有两个人将李斌的愉快心情打乱,《收获》编辑部的主编高林和编辑李煜联袂前来,两人义正言辞的象李斌表达了抗议,段启刚的那篇文章严重的影响了《收获》编辑部和戈文的名誉。
“你们必须尽快在报纸上刊登道歉启示!你们必须公开声明你们的文章是臆造的、是不实的!”高林和李煜留下态度坚硬的几句话后,便扬长而去。对于《新周晚报》这样的报纸,说实话,两人都感到极为不齿,他们对自己居然与李斌、段启刚这样的人同属传媒界而感到羞愧。
躲在一边的校正编辑一直等高林和李煜两人走了之后,才溜到李斌的面前,犹豫的问道:“总编,新的文章已经排好版了,你看还登不登了?要不要取消呢?”
“登!怎么不登!立刻联系印刷厂,我要让这期特刊在傍晚之前出现在所有的读者面前!老子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新周晚报》也有真实的东西!”《新周晚报》的总编辑李斌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于是星期一上午的哗然还没有消散,紧接着《新周晚报》便又抛出了一颗巨型炸弹。
星期一的晚上,在工作岗位上辛辛苦苦的劳累了一天的读者们带着一丝困意的从信箱里、从阅报栏里看到《新周晚报》的特别增刊号外时,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哗然不已,戈文竟然被逮捕了?
仅仅两页的《新周晚报》,第一版面上便是那张段启刚找人拍下的照片,这张照片不仅可以看到戈文被三个公安一前一后夹着走向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警车,便是那《收获》编辑部的门牌号都可以清晰入目!
而第一页头版上具有强烈说服力的照片以及照片后面的简单叙述,在结合第二页上专栏作家段启刚的煽情的虚假文章,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了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戈文真的被公安逮捕了!
难道戈文真的就像《新周晚报》说的那样,是个坏人?
原本对《新周晚报》的哗众取宠有些不屑的读者和广大的知识分子们,此时终于开始正视起段启刚的观点来了。对于很对人来说,上午的《新周晚报》还仅仅只是一个八卦,只是让人有了一个可以相互吹牛讨论的话题,可是傍晚《新周晚报》的特别号外一出,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肯定了。
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橱窗前,围着密密麻麻的一群学生,不时从远处奔来更多的学生。针对今天《新周晚报》的两篇文章,大家什么想法都有,质疑的、不屑的、反对的、同意的,五花八门。不过有一个观点基本上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了,那就是——明天晚上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戈文的演讲估计是没戏了。
戈文竟然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期待第二天讲座的学生都感到深深的失望。
这一夜无数知识分子、无数的大学生和老百姓们开始辗转反侧、相互讨论,一颗怀疑的种子在那些墙头派、在那些人云亦云无法坚信真理和正义的知识分子中生根发芽了。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一天晚上,巴金看到《新周晚报》的特别增刊非常生气,他直接将电话打到了高林的家里,等高林一接起电话,就怒气冲冲的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找了《新周晚报》的总编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报道出现?”
高林苦笑着想要解释,却被巴金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天晚上,从公安局里出来的戈文同样气的咬牙切齿,不仅仅是那张照片,更大的原因却是后面段启刚的那篇文章。一看到段启刚那篇洋洋得意吹嘘自己有先见之明的丑恶嘴脸的文章,戈文就真的恨不得将这人撕成碎片。
简直太无耻了!太卑鄙了!
要是现在手里有一把枪,枪里有一百发子弹的话,老子绝对不会让你身上只有九十九个窟窿!
就在戈文在心里无比愤怒的编排着段启刚的时候,咔嚓的开门声传了过来,然后他就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的不仅仅是林一铭一个人,杭建也站在旁边。
林一铭看到戈文的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咦,你怎么出来了?”
“什么意思?你也相信《新周晚报》胡诌的新闻?”戈文没好气的说道。
“呃……”林一铭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不由的尴尬笑笑。
“戈文,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被公安带走过?”杭建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今天的《新周晚报》他同样看过,正是因为担心,才和林一铭一同过来的。
“嗯,”没办法将气撒到杭建身上,戈文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压抑住,说道:“公安找我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和《新周晚报》上写的根本不相干。”
“那就好,那就好!”杭建连连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