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这一刻的心情是沉重的,她又想起了那个她怀胎十月未曾谋面的孩儿子,只知道他是儿子,那天他的哭声是那么响亮,至今闭上眼睛她的耳畔依然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
那年,a城,天寒地冻,据说这是有记载以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季。(..)
郊区半山的私立医院,妇产科,平日里女人的叫喊、婴儿的啼哭此起彼伏,但是今天,整个楼层,静寂无声。
走廊尽头的产房门口,红色的手术灯刺眼而又炫目地闪烁着。
门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他正襟危坐,神态镇定自若。
产房里,气氛紧张而激烈!
“用力!再用力!”医生对病**上带着蝴蝶面具满头大汗的女人喊道。
身下洁白的**单被女人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
“刺啦--”
**单被生生扯破!
与此同时,女人紧攥的手倏然松开,破烂的**单从手中滑落,浑身再也无法用上一丝力气,她眼睛略显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一股股流下。
“深吸气,再用力!否则只能剖腹!”医生的声音急促而严肃。
女人闻言,面具下的那双美眸转了转,嘴唇微微动着,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根本就用不上一点力气了。
医生冷凝着她,似是在做最后的决定,几秒钟后,他冷声道:“剖腹!手术刀!”
手术刀划开腹部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继而便再无知觉,空洞的双眼缓缓合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哇--”一声啼哭响彻整个产房。
医生抬眼看向墙上的钟表,2008年1月1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三,凌晨两点整。
“是个男孩!”护士惊喜地喊了一声。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嘴巴张着,她想说,她想看看这个孩子,哪怕一眼。
医生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声断了她最后的念想,“你要知道,从此刻开始,你跟他便再无任何关系,不看最好!”
护士将孩子清洗后用毯子包裹,走出产房,房门打开的一瞬,有冷风吹进来,女人的身体再次一颤。
“先生……”护士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给吓坏了,抱着孩子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刚刚走廊里只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此时竟黑压压的一片人,清一色的黑衣墨镜,面无表情。
中年男人缓缓站起身,一黑衣人上前小心地抱过孩子,恭敬地递给他,他低头看向啼哭的婴孩,嘴角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抬起手指放在孩子的嘴边,孩子本能地吸住,然后男人侧脸看向产房,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转身离开,身后一行人紧紧跟随。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产房里,女人面具下的双眼里,有泪,缓缓流出。
她怀胎十月的孩子,不曾谋面,便从此母子分别。
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颜言的脸,她的声音沙哑颤抖,“我儿子今年也四岁了,跟你儿子差不多大,可我从来没见过他,虽然他是我为了钱做代孕妈妈所生下的,但我他。十个月,你永远都无法体会一个女人怀胎十个月成为母亲的那种心情。”
聂霆炀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这一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心疼、嫉妒、愧疚、难受……
“想不想见见你儿子?我可以帮你。”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