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闻未必属实,可这,只是有时候。随着镜头逐渐拉进,那栋教学楼第三层的景象,出现在摄像机的镜头里。野子皱着眉头,试着稳住还在晃动的双手,那模糊的画面逐步成型,变得清晰起来。
“天呐,这里真的还有其他人,不过那边的教学楼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多出一栋楼呢?”野子愁眉深锁,自言自语着:“我记得这片空地,就只有一栋楼啊,这太奇怪了……诶,你说……”话语未尽,张大的嘴,惊讶得难以合上,震惊的表情浮现在脸上。野子近乎将眼球都凑到了荧屏上,此刻,他大脑如同遭受撼天雷劈,彻底呆滞了。
听闻着惊声尖叫,再加上镜头中的画面被清晰得呈现出来,观看者无不感到震惊。
“天啊,是,是阿中和王琴,他们怎么会在那儿?你不是说他们在顶楼的实验室吗?”野子并没有回头,仍旧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注意力跟着摆动的镜头游走。“咦,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她是……是……”野子浑身一颤,顿时便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小,小芳?”野子惊叹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扭过头,直盯着身后的女人。
随后,他连续重复了至少两遍这样的动作,直至确认这并非是在做梦,他此刻完全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两个素芳。大概僵持了片刻,野子觉得眼前的素芳甚是奇怪,不仅仅是她的面部表情,像一张死脸,没有丝毫动容,连光照在她的双眼中,也不曾眨巴一下。更奇怪的是,居然她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模糊不清,野子记忆犹新,刚才如此遥远的距离,画面清晰得足以分辨三个队友的模样。
“你,你到底是谁?”惶恐不安的情绪瞬间降至野子的大脑,他哽咽着,镜头画面都随着他全身颤抖而晃动。
【“噢,这究竟发了什么?这是什么剧情?”大脑反应缓慢的观众,一副茫然憨厚的表情,还有的人,在困意中被惊醒,看着恍惚的画面,一张模糊、阴沉惨白的脸浮现在眼前。】
【“啊,这,这什么鬼东西?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吗?”一个青年故作镇定,但慌张的肢体语言,已经彻底出卖了他,差点从床头边滚下来。】
【“这是真的见鬼了吗?难道面前这个诡异的女人,就是鬼?这不是野子的女朋友素芳吗?”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还在无知地询问道:“谁给我解释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直播间里乱成了一团?”】
【“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就我。”
“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就我,救救我。”
“救救我,我不想死……”
“救我,我不想死,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不动神色的中年男子,不再操控动感的游戏,皱眉的双眼,他将视线移到了旁边手机的荧幕上,只见直播间的后台里,不断飘出“我不想死,救我,救救我……”类似的字眼。他甚是疑惑,打字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是被黑客攻击了吗?”】
【“咦,为什么我发不了信息了?怎么回事?”女子看着身旁的男友,问道:“怎么我在直播间里,输入不了信息?”
通宵畅玩的游戏迷,双眼直盯着荧屏上决斗的场面,他极具节奏地敲打着键盘,随着动感的光晕扩散,说上一句:“是不是断网了?”
“断网了?”女子皱着眉头,转头怒道:“断网了,怎么你还能玩?快帮我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故障,这上面还有其他人发信息呢?只不过发的都是一样的消息。”】
嗤嗤……嗤嗤……画面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道嘈杂的电流声,伴随着画面的突然卡顿,随后失去了影像。“啊!”一道凄厉的惨叫,从失去影像的直播间里,扩散出来,渗入每一个观看者的内心深处。
大渡河上,在虚无缥缈的天际,回荡着一道凄惨的哀吼声,站在第一艘船船头的老者,举头凝望着阴森的迷雾深处。“糟了……”
身后的郑军大惊,听闻老者的低声哀叹,急忙询问道:“老先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老者犹豫了片刻,低沉的情绪如同他此刻的眼神那番无奈,摇头叹道:“有人已经出事了。”
砰……握在手里的保暖热水袋沉沉地摔在了船上,与铁皮的接触,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郑军也因自己的过失而被吓了一跳,他盯了一眼自己脚下的热水袋,一脸歉意地看向老者。
沉寂的环境里,所有的警员都不敢多言,绝大多数识趣的人,都低沉着头,微闭上眼。“哎。”老者唉声叹息着:“自求多福吧,祈祷,祈祷出事的人,不是你儿子,这是目前你唯一能替他做的事。”老者再次从怀里摸出了黄金罗盘,当打开的一刹那,表盘上的两枚指针,其中较长的一根,正飞速旋转着,而另一根较短的,正直指向西南一侧,并未动弹。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锁定正确方向,难道黄金轮出了故障?老者微闭着眼,直盯着手里紧拽着的罗盘,心里揣测着。不可能啊,我已经在这片时空裂痕里转悠了足足半个小时,黄金轮早就已经将其定位了,为什么曲针还没有停止转动?难道是因为水域?时空裂痕因水域和陆地而大不相同?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