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思维很敏感,在危险的环境里,她近乎将所有的安全因数都考虑在内。杨子晴不认为这样的做法正确,特别是她脑子里还回荡着父亲对自己的警告,她的好奇心可赶不上慕天语。“我不想上去!”她拉着慕天语的手,面容十分的坚定,随后瞟了一眼楼道口的女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明白我父亲的意思了,这和钟毅有关!他接触过这件事,所以才会……死,我们离开这里,求你相信我。这种感觉就像是周围的空气都烟消云散,我们会窒息而亡,我能感受到死神正监视着我们,就在周围。求你了,相信我。”
“在我印象中,我一直想做正确的事,可现在我搞不清楚什么是正确了,以前我觉得,我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尽我所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面对的事不一样了,子晴,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些事。”慕天语只能抹去杨子晴眼角的泪水,他十分懊悔今天做这样的决定。“对不起,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好吧,好吧。”同样一件事,在杨子晴看来则完全相反。“那我在车上等你。”
“后座有一袋饼干,座椅袋里好像还有瓶饮料。我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出来。”也许真的很快就能出来,但事情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没事的,放心吧。”慕天语目送着杨子晴缓缓地离开,骤雨仍旧下个不停,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暴风雨更加肆意狂乱了。
突然挂起的寒风,就像是凛冬降至,寒雪中的暴雨并不常见,杨子晴孤寂一人站在屋檐下,她惶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废旧的花园里爬满了尸虫,暴雨不停的冲刷着它们的ròu_tǐ,那些翻滚的泥浆宛如崩裂的躯体。她感觉恶心至极。“呕!”她捂着自己的嘴,再也无法承受精神上的压力,冲向车里。
陈旧的楼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旷的长廊里回荡,随后一盏渐明的灯在二楼的拐角处被点亮。“一到下雨,屋子里就比较阴暗,我都已经习惯了,这楼道上的灯我换了几次了,总是要不了多久便会出毛病。”慕天语注意到林燕这个女人很细心,无论是言行或是举止,都十分的得体。
“你以前在老师?在蓬斯林中学教书吗?”
她停了下来在二楼的过道里,顺手从扶梯上拿了一本故事书,十分惊讶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之前在提及德罗市的时候,她仅仅只是怀疑对方,说了解自己的事,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因为小镇上居民都知道。她手里拿着书上下晃动,疑惑的看着慕天语,像是在审问。
“我只是猜测的。”当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周围的一切,陈旧的红酒柜上有一封信,上面的日期是几个月前的,寄信人是林燕,笔迹是正规的楷体字,这符合绝大部分女教师的字体风格。其次是门墙上的那一幅画,小女孩在窗前凝望着远处嬉戏的孩童,那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孩子。
“事实上,我以前在小学任教。”
“小学?在导航仪上我并没有留意,只看到了中学。”
“恩,是的,小学只持续了几年就不在了,所以我离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很无奈,当初为了孩子,才选择任教。那晚学校发生的事,恐怕她这辈子都记得。这条过道似乎很长,慕天语猜测小女孩的房间可能是尽头角落那间,刚好正对着屋外的花园。
“学校荒废的原因是什么呢?我对这边还不是很了解。”
“噢,不,这里的每一个人可能都不会谈及此事,请原谅。”林燕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她停靠在过道的尽头,伸手敲响了房门。“嗨,亲爱的,我进来了?”持续了片刻,屋子里并没有传来她女儿的答复,林燕无奈侧着身子看向慕天语。“哎,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随后便扭动了把手,推开屋门。
车内的杨子晴担忧地望向大门,盼着慕天语能立即从里面出来,她蜷缩在副驾驶,搓着双手不停的呼着热气,即使车内空调已被开到了最大,但寒流仍旧布满了她的全身,小小的身子板在不停地颤抖。骤雨倾打着后备箱,她猛地转过头,窗外一片荒芜,并不是某个人在敲打。杨子晴哽咽着害怕极了,但来不及冷静,紧接着的感觉像是一个人跳上了车顶,在上面疯狂地咆哮。她很清楚这只是雨水击打在车顶上的反应,但隔着一层铁皮,猜不透外面的世界。
屋内很温馨,粉色的格调虽说陈旧但一样让人心怡,这不由让慕天语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窗前有三尺左右宽的过道,旁边就是一架木床,蓝色的被褥里躺着一个人,从身形来看应该就是林燕的女儿。慕天语跟着林燕走到了屋内,他扫视着一旁的场景,吊灯上还挂着两个娃娃熊,其中一个少了一只手,是悬吊在灯架上的。“嗨,小甜心,起来了,妈妈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林燕嘴里的话显得十分轻松,但实质却很沉重,她对女儿的事心急如焚。
静止不动的床褥下稍微传出了一些动静。“你在欺骗我,我没有朋友。”女孩的声音很脆弱,慕天语靠近床边,正想开口说话,但一旁的林燕示意他别这样说。
“我没有骗你,若你不信,可以掀开被子看看。”林燕坐在了床末,她用手抚摸着床褥,覆盖在她女儿腿部上面的被褥。
几秒钟之后,女孩如同她母亲所言,缓缓地掀开被子,慕天语先是看到卷卷的长发,随后才见到那一张白皙的脸。孩子都十分的可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