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的肉里似乎有刺,这一下数不清的刺都扎到我的手上,我就感觉到双手一麻,正要想法子将那东西摆脱掉,却惊讶的感觉到那些发丝突然都松了开来,飘然遁去。我趁机把手收了回来,心道侥幸,不知道那东西怎么舍得突然放手了。此时钱敏也脱了困,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我便再次调转身躯往前游去。
此时我一口气几乎用尽,强忍着窒息的感觉,往前游去。游出约十米的距离,那甬道突然结束,前面豁然开朗,我便赶紧拉住钱敏的手,往水面浮去。
甫一出水,我们俩便大口喘气。喘了足足半分钟时间,方才将窒息的感觉压了下去。
我暗道好险,也不知道那水下袭击我们的东西是什么,颇有点细思恐极的味道。
钱敏道:“这水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刚刚实在危险,我们要赶紧上岸!”
我想起来也是阵阵后怕,便连忙打开手电筒,四周看去。
这个地方不同于之前看到的那些石室,倒像是一个天然的岩洞。穹顶是呈拱形的,灯光照过去,泛出珍珠一般的色泽,让人感觉倒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贝壳里。我往身后照去,那里是一堵高达十几米的巨大岩壁,看起来如刀削一般。在我们的前边则是一道孤零零石阶坡道,一直伸道水中。能看到一直连到黑水水面上的石阶,那石阶一路往上延伸而去,可以看到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柱石台,石台通体漆黑,伫立水中,颇有一点遗世独立的孤傲之感。
我们往前游了几米,双脚就已经可以触底了。我便赶紧扶住钱敏,往石阶上走去。钱敏看起来比刚刚更加虚弱了,浑身都在打颤。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问。
钱敏摇摇头道:“没事,我还能坚持。刚刚在水下多亏你回来救我,不然我可能真的就死在下面了。”
“谢什么!不过想起刚刚水下的事情,还真的是挺渗人的,你应该也感觉到那些头发一样的东西了吧!”我一边扶着钱敏往前走一边道。
钱敏点点头道:“那东西似乎是一种软体动物,接触到它身体的时候,它还会放电,像是被针扎一样。”
听她这一说,我连忙抬手看去,果然手上没有任何的伤口,那阵刺痛看来真的就是被电到了。
我道:“这地方,十分奇怪,那东西活在这黑水里,但是却自在的很,一点没有被黑水感染或者转化的意思,看来不是什么普通的动物。”
钱敏摇头道:“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也许那就是转化后的产物也说不定。”
钱敏的话让我想起那数量巨大的头发,那它的前身难道是……
我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一个姑娘,生的十分好看,留了一头及腰的长发,婀娜娉婷,楚楚动人。有一日,姑娘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超速的货车撞了,当场死亡,最凄惨的是姑娘被车轮碾过脖颈,头颅从身上掉了下来,头发被卷到车轮之下,连着头颅一起被裹进了车轮里。后来有人半夜从那走过,时不时会看到一个无头尸体,坐在地上,手上捧着一颗人头,正给那人头化妆梳头。可是那人头的脸上满脸血污,流泪不止,只是一头秀发依然飘飘动人。
这故事是我幼年时候不知从何处听来,让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关灯睡觉,直觉得一关灯就会有个无头女尸坐在我的椅子上,把头放在书桌上梳妆打扮。此时联想到黑水下的怪物,不由想起这个故事,我瞬间觉得浑身一阵恶寒,只得闭口不语。
石阶漫漫,像一堵墙一样从高处延伸下来,两旁没有扶手没有护栏。脚步走过,石阶上的碎屑便不时滑落两旁,落入下面的黑水池中。那石阶约有十米多高,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尽头。石阶的尽头是一方平台,大致呈圆形,直径约有十米。我们站在这巨大的圆柱石台之上,感觉头上的穹顶似乎已经触手可及,但其实仍然距离我们有三四米的距离。
钱敏被这场景震撼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钱敏道:“没想到,这黑水之上,竟然别有洞天。这地方如此雄壮,定不是一般人设计建造的,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有过一个非常强大的文明,他们建筑技术肯定非常先进。”
我对这些不是十分关心,我只希望能赶紧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于是在钱敏感叹眼前之物的时候,我已经在四处探查了,虽然我现在身上还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但是保不齐随时都会出现问题,我必须抓紧每一刻。
但是我当我在石台上转了一圈之后,我才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巨大的石台上没有任何东西。其实我只需要拿手电一照就能看出来这个台子是一个空旷的所在,但是我还是不死心,我不相信千辛万苦来到这个地方,等待我的竟然只是一座空空的高台。
我疯了一样,又绕了一圈,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我回头看了一眼钱敏,钱敏微笑道:“生死有命,不用太在意。”
然后她缓步往前走去,忽然感觉她身体一晃,摔倒在地。我连忙上前要去扶她。她却摇摇手,双手撑地想要自己起来。可是她起身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她举起手,手上似乎沾染了什么黑黑的东西,她皱眉闻了闻,道:“这好像是火油的油泥,难道说……”
她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