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山看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赵牧阳打的主意,知道这时候该自己上了,要不然双方都没有个台阶下,这事儿可能就僵住了。
“两位都消消气,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都是行里人,有什么不好说的?”秦凤山上前两步,冲着四下的人群一拱手,“大家都散散吧,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人家还要开店做生意呢。”
看到人群渐渐散去,店老板两口子这才松了口气,瞪了赵牧阳一眼,转身在沙发上坐下了,没法子,刚才腿都软了。
赵牧阳也没说什么,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住了,手里还捏着那块碎玻璃片。
“小哥儿,你还捏着那玩艺儿,不累啊?”秦凤山嗔了赵牧阳一句,“坐着吧,大家都是行里人,这么斗下去让外人看笑话啊。”
赵牧阳倒是无所谓,把手里的玻璃片放在了旁边,坐到一张太师椅上,看着这两口子的表演。
秦凤山看了看道德坊的两口子,“毕经理,这事儿怎么说?你打算怎么收拾啊?”
毕经两口子经营这道德坊也有年头了,平时就总是干些以假充真的事儿,不过这是旅游景点,讲究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这两口子有点贪财的毛病,时不时地要来这么一下子,讹点小钱儿什么的,所以本地人来淘弄好玩艺儿没有上他这儿的,他也乐得专门宰外地游客,这些年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儿。
没想到这次碰上了赵牧阳这么一个怪胎,虽然岁数不大,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作弊器啊,初级鉴宝术一出,东西真假一下子就知道了,自然不怕跟他两口子对着干了。
这会儿见秦凤山问起,知道这个人情是要欠下的,“秦老师,这事儿……”
“这位小兄弟上午的时候,卖了点东西给我,人虽然年轻,眼力劲儿却是不差,跟我也算是个点头之识。既然两头都认识,我就倚老卖老,居中调和一下,听听你们二位的意见。”秦凤山摆明了就是要顶赵牧阳,先把话儿给撂这儿了。
毕经这会儿已经想开了,事情被行家识破了,这要在过去可是了不得的事儿,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谅那小子也不会动粗的。
“秦老师,这事儿已经发生了,是我们两口子的错,希望小兄弟大人大量,抬抬手放过这一回。”毕经还真好意思说,似乎刚才叫着要赵牧阳赔偿的人不是他一样。
“小兄弟怎么说?”秦凤山对毕经的回答不是很满意,这家伙太滑头,只好转过身来问赵牧阳。
赵牧阳也看出来了,这两口子就是俩无赖,滚刀肉类型的人,真跟他们计较起来,怕是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秦叔,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不过既然赶上了,也算是丰富人生阅历了,”赵牧阳站了起来,“毕经理,这事儿你做错了,做错了就要认罚!”
现在毕经最听不得一个罚字,他两口子都钻到钱眼里了,要不然也不会做下这等下作事,“罚?你凭什么罚我!?”
赵牧阳捏起玻璃片晃了一下,“刚才我已经找了两个证人,记下了他们的电话,如果需要的话,他们愿意帮助我还原刚才的事情,你觉着这个元代水晶花瓶到了警察那儿值多少钱?还有你写给我的这张收条值多少钱?”
毕经怨恨地瞪了老婆一眼,这个败家娘们,蠢到家了竟然给人家写收条,他倒是没有想到当时他也没有制止。
“敲诈勒索,算不算重罪我不知道,不过五万块钱应该能判个几年吧?”赵牧阳已经打定主意要给他们长长记性,自然不肯随便松口。
毕经一下子傻了眼,这怎么一转眼碰个瓷就成了敲诈勒索了?无助地看向了秦凤山,“秦老师,你看这……”
秦凤山看了看手足无措的两口子,再看看一脸严肃的赵牧阳,暗叹一口气,“小兄弟,消消气,毕经理又不是不认罚,不要弄得这么严肃嘛。”
“就是就是,我认罚,我认罚。”秦凤山这么一引导,毕经明白了,这个看起来菜菜的小家伙本意是要他认错认罚的,急忙点头应下。
赵牧阳一见这小子认了怂,也就不想再难为他了,“毕经理,既然你认罚,那我就要说出罚的章程了。”
秦凤山知道毕经这小子是个抠门,怕赵牧阳要的狠了,这小子犯混,急忙拦了一下,“小兄弟,适可而止,权当交个朋友嘛。”
毕经陪着小心,看着赵牧阳的眼光在店里转着圈子,心说这小子想干什么呀?
“这么着吧,毕经理,你这儿是卖古玩的,我也想买点古玩。我也不多罚你,我在这店里随意拿一样东西,算做是惩罚了,你看如何?”赵牧阳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毕经。
听到赵牧阳这样说,毕经不由地心疼起来,他的店里虽然以坑蒙拐骗为主,但是毕竟是卖古玩的,还真有那么四五件好玩艺儿用来充门面,虽然不算太真,但是市场价格也在十万左右,这要是让赵牧阳给拿走了,岂不是亏大了?
他光算经济账,倒是不想想,要是赵牧阳以敲诈勒索告他,他得损失多少。
秦凤山自然知道这道德坊的猫腻,但是也不好点破,“小兄弟,这个店里有的东西还是很贵的。”
他这是提醒赵牧阳,不要太贪心,真要拿就拿点差不多就得了。
赵牧阳倒是爽快,一听毕经和秦凤山都这么说,干脆地一甩手,“秦叔,你的话我得听,毕经理,我看你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