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的古玩市场不但是针对省城的人,还有很多来这儿旅游的人也会到这儿来碰碰运气,所以不但人多,古玩店更多,不但有开店的,还有摆摊的,很是热闹。
接下来的时间,赵牧阳仔细地挨家转悠起来,现在他口袋里只有九十四块钱,外加十一个铜钱,除此之外,分文全无,快到了午饭的时间了,赵牧阳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赵牧阳又逛了几家,看前面没有什么大店了,这才回过身,来到了这条街上最大的一家古玩店博古轩。
店里的人不多,不过赵牧阳四下里一打量,却暗暗称奇,店里架子上摆放的东西不多,不过奇就奇在竟然全是真的。
要知道,在古玩行里,虽然说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但是现在处在旅游景点里的店铺,几乎全都有大量的仿品,讲究点的还跟游人说清楚,不讲究的干脆直接当真品卖,反正绝大部分人根本无法分辨真假。
可是博古轩处在闹市,竟然走的是精品路子,没有卖高仿货,这点可以看出店东确实不是常人。
见赵牧阳四下里打探却不张嘴,又不像是随便瞎逛,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走上前,一拱手,“小兄弟,看看可有什么中意的。”
赵牧阳一见,知道这是店里的人上来问情况了,急忙点头微笑,“这位大叔,你们这儿收铜钱吗?”
这话听着就傻乎乎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古玩行里的,这是绝对的菜鸟,挨宰的最好对象啊。
只所以这样问,赵牧阳其实就是想探探这个店的虚实,是不是真的跟表面看起来的一样正规,他初来乍到,想要在这个市场里玩点花样出来,得找个公正的买家,要不然就算是能找到好玩艺儿,最后也卖不上价儿。
中年人一听笑了,“这位小哥,这边请坐,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秦,是这家店的掌柜的,你说的铜钱是什么样的,能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反正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行里的人,干脆别整那些虚的行话了,直接说明意思就好了。
赵牧阳一听,“秦叔,打扰了。我家有一枚铜钱,我爸说挺值钱的,正好家里要用钱,我想拿来看看,到底能值多少钱。”
秦掌柜一听,这又是一个心怀发财梦想的小屁孩,以为家里的东西都是宝呢。
说着话,赵牧阳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放在秦掌柜面前的桌子上,“秦叔,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只是一枚铜钱,秦掌柜也没当回事,随手拈起来,是一枚顺治通宝,这种铜钱的铸造量很大,除了几种特殊的,几乎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随手翻过来,看到背后有一个“南”字,秦掌柜顿时开始不淡定起来。
清顺治皇帝福临是满清入主中原的第一代皇帝,虽然不算是开国皇帝,但是跟开国皇帝差不多,什么事情都得他拿章程。
满清本来就是一群野蛮人,哪里会有多少治国的道理,没法子只好照搬明朝的规矩,其中就包括了这铸钱的事儿。
顺治朝的铸钱比较杂乱,主要表现在顺治通宝的背面,有的是光板没字,有的是记载着铸钱局或是地址,有的是满文,还有的记载着市值,这样就有了很多比较稀缺的钱币,其中这枚背后是“南”字的就是其中比较少见的一种,这两年在钱币市场上的行情日见上涨。
不过这东西真的是他家传的?秦掌柜却略有怀疑,“小哥儿,这铜钱是你家传的?”
“其实不是家传的,是我听说铜钱能卖钱自己去买的,秦叔,您看这个值钱吗?”赵牧阳现在就跟个傻学生一个样儿。
秦掌柜笑了,“这个可让你买着了,小哥儿运气不错,这枚铜钱叫做顺治通宝楷书小平背南字,可是值几个钱呢。”
“多少,能有一百吗?”
“可不止一百块。小哥儿,这样吧,这枚铜钱儿现在市场价在四千块钱左右,既然你家里急着用钱,那我就按市场价收你的,权当是帮你一个小忙了,你看如何?”秦掌柜手里摸着那枚顺治通宝,倒是有些羡慕赵牧阳的运气。
“四千块?”赵牧阳早就通过初级鉴宝术了解到这枚铜钱的市场价格,知道秦掌柜如果按这个价格收,那几乎没有什么赚头了。
“嫌少啊?小哥儿,我是开店的,总不能赔着本收你的吧?这个价格不错了。”秦掌柜的以为赵牧阳嫌少,耐心地开导起来。
赵牧阳摇摇头,“秦叔,您刚才不是说市场价也就四千左右吗?您要是四千块钱收了,那岂不是不赚钱了?”
“没事儿,这种铜钱儿有时要看缘份,要是能凑起一套来,那这钱可就增值了,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小哥儿有空常来,我跟你唠唠。”秦掌柜的依然和颜悦色,倒是对赵牧阳有些另眼相看了。
“秦叔,我给您打个八折,三千块就行了。”赵牧阳是想建立起短期合作关系,自然不肯让秦掌柜的吃这么大的亏。
秦凤山自忖阅人无数,可是赵牧阳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哪有这样卖古玩的,讲好价以后,又主动给买家打折,这不是坏规矩吗?
“秦叔,您就别推了,我回头再去看看,要是还有,我再买了来卖给您。”反正是五毛钱买来的,卖到三千块已经是翻了六千倍,这个利润也太高了。
还有?秦凤山不由地笑了,这孩子把古玩想的太简单了,这样容易吃亏啊。“孩子,听叔一句话,这铜钱我收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