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看着侍女端到自己面前的小盅笑的无害。
“这是什么,异香扑鼻呢。”她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慧姬笑的别有深意,“这可是宫里才有的,妹妹尝尝看?”
在慧姬的注视下,晗月端起小盅。
身后牙低低的咳了声。
晗月就像根本看不出牙的担忧似的,扬起袖子,忽地“哎呦”一声,手里小盅全都洒在了地上。
慧姬脸色一沉,但很快又露出笑容,“没关系,再让人端一盅来就是了,这次妹妹可要小心着些,别再打翻了。”
说罢她一扬立,立即有侍女重新端了小盅进来。
牙一手握住了剑柄,就连他都能觉察出这盅里东西的不妥,他不信晗月会看不出来。
只要晗月一开口,他可不会管对方是丹阳王的侧室夫人还是什么别的人,他的剑全都照杀不误。
这是个热血的时代,有时男人会为了报恩不惜将自己的性命送上。
晗月看着侍女再次送上来的小盅,一脸为难,“我身怀有孕,不可多饮。”
慧姬笑颜如花,“妹妹放心,姐姐断不会害你,这东西放心喝便是。”
晗月只好蹙着眉头,扬手用衣袖挡住脸,做势一饮而尽。
只有站在她身后的牙注意到,她扬起手时,那盅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她的袖子里。
放下小盅,晗月笑眼迷离的站起身,“喝也喝了,我应该回去了。”
慧姬盯着她眼前空了的小盅,然后审视着晗月的脸半晌。
好似在估量着晗月是否真的把那东西喝进去了。
“来人,月姬醉了,扶她去旁院休息,待酒醒之后再送她回去。”
几名侍女上前想要搀扶晗月。
牙甩手将她们拨开了,“月夫人不劳诸位,我等会安全将夫人护送回清溪院。”
慧姬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旁院那边她都安排好了,只要把晗月送进去,那里藏着的几个男人便会把她衣衫除尽,到时不管丹阳王如何宠爱她都救不了她的命了。
牙一手扶起晗月,一边往外走。
晗月咯咯笑着,好像这会功夫真的醉了,身子歪歪斜斜的,跟在牙的脚步后面跌跌撞撞。
慧姬一拍手,院子里她的护卫全都一涌而上。
看那架势今天如果不把晗月留下他们誓不罢休。
牙果断抽出腰里的长剑,其他四名护卫也全都各自拉出兵刃。
双方立时兵戈相向,气氛紧张起来。
慧姬没想到牙等人竟然这般忠心,不由冷笑:“为了这个低贱的妇人,送了尔等的性命,值否?”
牙冷哼一声,另四名护卫却是朗声长笑,“月夫人为人宽厚,从不迁怒于人,我等当初弃月夫人独自逃生,本应被大王处死,但夫人不忍,向大王进言留我们在身边,我们若是再弃夫人独自求生,真真畜生不如。”
慧姬变了脸色。
她没想到这个妖妇如此得人心。
不过没关系,这里是她的地盘,全都是她的人,大不了把他们全都杀了到时大王也应该查不出什么来。
慧姬想到这里,眼神狠厉起来,她清喝了声:“把这些碍事的全都杀了,把月姬快些带走!”
院子里所有人全都抽出剑来,哗啦啦全都是长剑出鞘之音。
牙一手拉着晗月,背过身来将她护在身后,其他四名护卫也全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背朝晗月,将她护在中间。
慧姬咬着牙根,满脸的狠厉之色。
“杀!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还没等院子里的人动手,一旁的树丛后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孤从不知妇人阴狠起来时,面目如此可憎。”
闻声,院里所有人的动作一僵。
慧姬半张着嘴,后面没说出的话如哽在喉,就连半声也发不出来了。
从树后走出一人,墨发披散着没有束冠,幽深的一双星眸,似无底深渊,直视间仿佛要将对方吸到里面。
那人身着黑色衣袍,自树后缓缓走了出来,月色下影子拉的老长,萧瑟身影中似带着无形的寒意。
竟然是司空琰绯!
牙等人见状大喜,齐齐跪地禀道:“大王,慧姬欲强留月夫人,属下无能,让月夫人受惊了!”
就算是当着司空琰绯的面,他们对慧姬连“夫人”也不称了。
被牙等人护在中间的晗月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眉梢,她嘟着红唇,咯咯笑着,好像认不出司空琰绯来似的。
司空琰绯独自一人,身边竟连一名护卫也没有带,他慢慢走到院中。
慧姬僵立在那里。
为什么会是他,司空琰绯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清溪院享受美人的服侍吗?怎么还能来的这么快?
一瞬间,慧姬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她不知司空琰绯来了多久,都听到了些什么。
看模样他好像才刚刚过来,应该还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大王。”想到这里,慧姬脸上立即带了笑,急步迎出来,“都是妾身的不是,留了月姬妹妹在这里吃酒,谁成想她有些贪杯……妾身打算留她在园里歇息,可能让她的护卫们误会了。”
差几步她就能跑到司空琰绯跟前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司空琰绯望向她的眼神:冰冷如刀。
就好像……是在看着他的仇人。
慧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强定心神柔声唤了句:“大王?”
司空琰绯瞥了她一眼后,缓步自她身